“接下来,说说另外一个案子,苏月禾你是举报人,你先说,越详细越好。”
苏月禾便从第一次卖山参讲起:“那时候还是十月份,我第一次来卖山药,我背了一斤人参,两斤黑枸杞,我爷爷是老医生,我来之前,他已经跟我说过,这完全足够干了,但是当时收货的是白忠民,他手摸了一下,就说,不够干,他不收。”
“我还离开中药铺,这个人……”苏月禾指了指黄有才,“他说他瘸哥,他可以收我的药材,但是价格比中药铺收购价要低。”
老警察好奇问:“低多少?”
“人参一两低一块钱,黑枸杞一两低五毛钱,也就是说,我带来的货,一下子就少了二十块钱。警察同志,”苏月禾看向围观的中药铺店员,“二十块钱啊,很多刚出来工作的人,一个月工资也就二十来块钱吧?”
众人纷纷点头,有些人开始愤愤不平地窃窃私语,“妈卖批,贪污一个单子,就相当于老子一个月工资。”
苏月禾继续:“我当时就不想卖。结果排在我后面的一个大伯,他劝我,他有经验,他说只要你带来的好货多,这个白忠民从来都不收,每次都说不够干,老伯拿回去再晒多久都没用,下次拿来还是不收,他只好把药材卖给这位瘸哥。”
老警察问:“所以,你也把货卖给这个瘸哥了?”
苏月禾摇头:“我那一次很幸运。我还没走,刚好领导把白忠民叫走了,来了另外一个收货员,就是这位汪小琳同志,我那时候还不认识她,她看了我的货,二话没说,就直接收了。”
白忠民辩解道:“这个药材是干燥还是不够干燥,是每个人的主观判断,我认为不够干燥的,可能其他同事会认为够干燥,这说不准的事。”
牛主任赶紧附和:“对对对,白忠民同志收货向来要求比较严格,因为药材不够干燥,容易生虫……”
苏月禾听完,基本上可以确认,这牛主任就是跟白忠民一伙的,幸好她刚才提高了警惕,没把证据给他。
一旁的汪小琳也听出了牛主任这言语里的暗示:白忠民收货严格,而她汪小琳太过随意。
她虽生气,但还是尽量保持平静地反驳:“我们收货都是两道关口,我这边收货之后,写完单据,给钱之前,前库房收货的同事也是要把关,在单上签字的,我收的货是没问题的。”
牛主任解释:“我没说你收的货有问题。”
老警察摆了摆手:“不要打岔。苏月禾同志,你继续说。”
苏月禾:“刚才说的是第一次卖药材,半个月之后,我又带了野生人参来卖,依然是白忠民收货,他还是那句话,说我的山参不够干燥。这个时候,黄有才再次走过来劝我把药材卖给他。我没得办法,只好把山参卖给他了。”
“多少野生人参?多少钱卖的?”
苏月禾之前就在脑海里把所有的过程都盘过一遍,所以她记得很清楚:“八两,我跟黄有才讲了价,按照中药铺的收购价八两山参价值元,卖给黄有才是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