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正值秋光好?时节,窗外是庭院幽幽,尽管不若春日里繁花遍地,也可见枯叶翩翩落下,枝头不知成熟没有的果子?便露出身影,别有一番将要丰收的趣味。
叶星来?看?看?他,不明所?以地走向前去。
八贤王娴熟地把盒子?拆了,拾起?其中光泽莹润的并蒂莲白玉发?簪,含笑示意小姑娘弯腰。
叶星来?乖乖照做。
她?头上哪有什么饰品呢?只有一枝乌木当做簪子?,不起?眼极了。
可这样的性情,又怎么耐得住满头珠翠的繁琐?
八贤王心里想着,目光微沉,并不多言,只是仔仔细细地将这并蒂莲插入女孩乌云似的发?髻里。
叶星来?:“……哎?”
她?下意识地抬手想摸摸簪子?,但?先一步碰到的、却是八贤王还没有收回去的冰凉指尖。
叶星来?又‘哎?’了一声。
八贤王收回手。
他神情不变、态度自然,甚至脸上那种从?容温和的微笑都没变。
于是某种模模糊糊的情绪在脑海里一闪即逝,小姑娘很快将这意外的接触抛之脑后。
她?摸摸发?簪,开开心心地对八贤王道谢。
“不必言谢。”
男人说话的声音很轻,将某种叹息掩去。
他温声道:
“这本就是要给你的。”
和煦的秋光中,少女粲然一笑,清澈的杏眸中倒映出他略带病容的脸,以及眼角细细的纹路。
时光眷顾她?,却不眷顾别的人。
她?的发?色仍是如?墨般纯粹的黑,而在这暗沉色泽中,那一点白是最亮眼的饰品。
八贤王便笑起?来?。
“说吧。”
他用着有些促狭的、很亲昵的口吻,说道,“特地来?找我,是为了什么事?”
叶星来?:“诶嘿。”
自然,八千岁一直是个好?脾气、好?说话的人。
面对叶星来?带了有十二?分心虚的请求,他皱眉沉吟了片刻,尽管没有立刻答应下来?,却还是在小姑娘期待的目光中松了口:
“如?果真如?你所?说,这些人什么都没做,我会让人放他们出去。”
——话说回来?,引开王府护卫算什么都没做吗?
大概是不算的。
但?在事主本人都不计较、让他们宽大处理的情况下,确定这几个老实坐牢的囚犯和另几个自杀的囚犯没什么关系以后,开封府便一人打了二?十大板小惩大戒,把人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