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年轻,一时没有办法接受李明澜怀孕的事。
他点上烟放到嘴里,自己抽自己一巴掌。
响亮耳光,震得耳朵嗡嗡几下。
侥幸,那天抱着李明澜,他心存侥幸。
十八岁之前,外公还没有去世之前,孟泽觉得自己顺风顺水——
其实也不是,这个家早有裂缝,是他被蒙在鼓里。
方盒子堆在这里,他只是遗漏一次,运气花光了。
一支烟抽完。
炎热夏季,逼得人直冒汗,风扇呼呼转头,只吹到孟泽的衣角。
孟泽又点上一支烟,站累了,去拉椅子
过来。
床头的杆子上,画了一个李明澜的艳红发饰。
图个吉利。
封建迷信。
椅子的前后腿横在阳台和房间高差不一的地面上,孟泽的人向下倾斜。
事情无非两个结局。
第一个谈不拢。
第二个么,假设,他将来要和李明澜住在这里长久,以往。
有孩子她上不了大学,他一个人能扛起两个人的日子吗?不止两个人,是一家三口。
李明澜的想法,除了情绪没有现实。
这几天两人生物钟都乱了,他猜她半夜也睡不着,他再打电话过去。
她关机了。
孟泽摸着手机背面的卡通贴纸。
多幼稚,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。
在高中毕业的时候,就幻想过一家三口的日子。
真是荒唐。
*
第二天,李父约了朋友出去打球。
他想一想,女儿这几天一直窝在家里。
志愿填报结束了,学校的录取工作正在展开。
事已至此,郁郁寡欢可不是良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