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皇后虚伪的脸色骤然一变,“皇上还是省省吧,如今宫中已经被我兄长亲军所为,皇上还是依了臣妾,写诏书。”
皇上眼睛充血死要爆出来,拉着床褥坐起身,像是要朝她冲过去,“你这毒妇!朕现在就杀了你。”
他已经是强弩之末,被萧皇后一推就摔了回去,又是一口血喷出,萧皇后一不做二不休,拿出毒药掰着皇帝嘴给他灌了下去。
直到他吐出的血变成黑色,双腿蹬着慢慢咽气,萧皇后才骇然后退,深吸了几口气,将瓷瓶藏到袖中,惊慌失措的往外退去,“皇上驾崩了!来人,皇上驾崩了!”
养心殿前一片哭天喊地,官员跪了一地,萧皇后牵着赵承煜的手走出来,尚还年幼的赵承煜哭的惊天动地,口中不断喊着“父皇。”
萧皇后更是泪流满面,悲痛万分,字字泣血,“太子暴毙,陛下悲痛欲绝也弃我们孤儿寡母而去,本宫也想追随陛下,可本宫深知肩头重担,本宫不仅是皇上的发妻,更是一国之母,不能在这时候倒下,国更不能一日无君,应由七皇子顺应继位。”
大殿前跪着的官员各个鸦雀无声,太子故去,按理该是五皇子继位,可七皇子是皇后之子,而且现下皇宫里都是定安侯的亲军,七皇子继位,已然是势在必行之事。
萧太后又道:“新帝年幼,本宫决定敕定安侯当朝辅政。”
话音刚落,一个宫人跌跌撞撞跑进来,满面惊惧道:“叶太傅,叶太傅带着三千营的将士包围了皇宫,马上,马上就要闯进来了!”
“叶太傅回来了?!”
官员中震惊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。
萧皇后脸色惨白,惊惧写满在脸上,叶忱回来了?那兄长呢?莫不是兄长出了状况。
她顿时心慌大乱,强作镇定道:“叶忱私自率兵包围皇宫,莫不是想乱谋逆!还不快去给本宫剿灭了他!”
*
冬日凌冽,凝烟屋子里生着燎炉,暖融融的温度让她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。
窗棂因为关的不严实,一阵风刮过,凉意直灌进屋内,凝烟从梦中惊醒,心脏一阵心悸乱跳。
她抬手抚了抚心口,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叶忱,自他那日离开,已经过去快一月。
凝烟摇摇头,怎么又想他了。
抬眸看了眼窗外的天色,见时辰还早,便让宝杏给自己取来斗篷,打算去祖母那里陪陪她。
她走在院子里,正撞见沈从儒步履匆匆的回来,面色凝重,显然有要事,她蹙眉唤了声:“父亲。”
沈从儒转头看向她,凝烟走过去问:“出什么事情了?”
沈从儒道:“方才收到快马加鞭的誊黄,皇上驾崩了。”
凝烟身子一僵,“那现在宫中是什么情况。”
沈从儒没工夫细说:“我还要换了素服去接招,你去告诉你母亲,让府上众人都换了素服。”
凝烟还想说什么,沈从儒已经快步离开,她只得压下心里的疑虑,先去找了温氏。
一直到夜里沈从儒回来,凝烟才了解事情原委,萧皇后谋害太子,又毒害皇上,意图逼宫让七皇子登基,是叶忱带着人马赶回去,而太子也没有死,他知道皇后要杀自己,便用了另一人冒充身份,自己则暗藏起来,等着叶忱回来,也万幸,叶忱在最后关头力挽狂澜。
凝烟光是听着,都能想象到那时候的局势有紧张,一旦叶忱回去迟了,让萧皇后得逞,或者在天明教的事上,他出了纰漏,那现在覆灭的就是叶家了。
她手心里已经满是冷汗,她慢慢放松开双手,心中说不出的怅然,他这一次,是真的放弃了那个位置。
*
杨秉屹登门的时候,就连凝烟都以为是来提亲的,沈从儒更是一通紧张。推诿的话已经在心里过了一遍,才出去见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