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盯着府医的动作,忍不住皱着眉头,小声问:“将军,你疼吗?”
本以为不会有回答,片刻,听到一道略微沙哑的嗓音: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“将军醒了!”
管事喜上眉梢,幸好此次只是看起来凶险。
苏蕉儿就坐在床头的小凳上,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,只是动了下自己的手。
温疏水这才发觉自己一直握着个什么,凝神看去,竟是一只纤细白皙的手。
他卸了力松开,只见那嫩白的手腕俨然已经被勒出一圈红印,看着好不可怜。
府医也吓了一跳,以为十分严重,赶紧喊女医前来查看,半晌松了口气。
“无事,只是这位姑娘皮肤娇嫩,容易出印子罢了,顶多半个时辰便消下去了。”
苏蕉儿的身份不好广而告之,除了方才在场的几个下人,管事对所有人都闭口不言。
但既然管事能如此客气对待,肯定不是普通姑娘,女医也不至于敷衍了事,她既然说没事,那定然是没事。
“女先生。”
向云不放心,“方才我家小姐摔了一跤,兴许磕碰了后脑勺,劳烦您再看看。”
府医拔完针,又洋洋洒洒写了新的药方子,交给下人。
闻言,温疏水看向苏蕉儿娇气的小脸,也知那一下砸得结结实实,她这弱不禁风的模样,真不好说。
他稍微动了动身子,反倒没觉得哪里有不适感,大抵是垫着小千岁的缘故。
小姑娘瞧着纤瘦,没想到,浑身都是软肉。
女医看了眼苏蕉儿精致的发髻,道:“恐怕要拆开头发来看。”
向云自然不想拖,万一有什么事,还是越早检查出来越好:“那劳烦管事为我们腾一间屋子。”
“就在这儿吧。”
温疏水仍躺在床上,精神不佳,说话语气竟难得有些温和的味道,“你们都下去。”
管事自然没有异议,让几个下人都跟着走了,只留下女医和向云。
除了床上那个,屋里已经没有多余的人,向云还是比较满意的,便伸出手,麻利地拆开苏蕉儿的发髻。
如墨般的长发倾泻下来,温顺地垂落肩头,颇有几分静雅幽美之感。
感觉一道目光在望着自己,苏蕉儿也看过去,正好与温疏水四目相视。
她也不知道害羞,不仅大大方方地回望,还要问一句:“怎么了?”
温疏水恢复了一些力气,从床上坐起来,昏迷得突然,又有女人在场,下人并没有脱去他的外袍,倒也不会不雅观。
苏蕉儿:“将军,府医让你躺下休息呢。”
温疏水没理会,径直到桌前倒了一杯水,缓解渴意。
女医的声音在身后传来:“嘶,是有些鼓包了,好在并不严重,上药也不必,先冷敷一晚,明日换热敷,得空揉一揉,活血化瘀,慢慢便会好的。”
“多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