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自己挨骂就算了,绝不能连累温将军一起挨骂。方才可是听皇祖母说了,要打二十板子!!
“行了。”
赵太后料到她说不出来,傻子能撒一个谎已是了不得,哪里还能再圆一个,也懒得继续从她口中问话,只管事后让嬷嬷去处理就是。
小小一个宫人,难道还能跑了不成?
“至于你。”
赵太后打量着苏蕉儿,此女生得秀丽娇柔,神情又总是天真纯稚,若非自小看着长大,有了抵抗力,恐怕很难不被惑乱心神。
她冷哼一声:“身为一国公主,却毫无责任心,如此懒惰娇气,自去佛堂里跪半个时辰,好叫菩萨息怒,免得降罪于你!”
向云立即就要上前,说出温疏水的名字。
苏蕉儿知道她要说什么,连忙竖了一根指头在唇边,示意她噤声。
向云一愣,还以为主子忽然有什么想法,竟也真的停住脚步,眼看她跟着老嬷嬷走进设在偏殿里的佛堂。
赵太后有句话倒是说得不错,苏蕉儿这副身子是极娇气的,即便隔着裙裤和蒲团,才跪了不到一刻钟,娇嫩的膝盖处便传来细细密密的痛感。
再过一阵,那痛感似乎麻木了些,化为一种令人不适的肿胀感,火辣辣的。
她仰头盯着高处的菩萨看,菩萨也垂下温善的眉目看着她,就这样混混沌沌不知过了多久。
早有宫人到长宁宫报信去了,陈皇后匆匆赶来。
正殿里隐隐传来短暂的争执声,隔着墙听不清楚。
没过多久,陈皇后便带着人走进佛堂,一看见跪在地上的小女儿,似乎整个人都蔫蔫的,心疼地道:“蕉儿,快起来。”
苏蕉儿就好似见到太阳的花朵儿,一下精神起来,偏头习惯性地露出乖巧的笑容:“母后。”
向云扶着她慢慢站起来,明显感觉到她身子无力轻颤,腿都跪僵了,好一会儿才能迈开步子。
往外走,又见到等在那儿的苏琅儿,苏蕉儿见人就抿唇浅笑,却被姐姐瞪了一眼。
“遇到这种事,只有你还笑得出来!”
苏蕉儿自然知道她不是生气,只是担心自己,讷讷道:“也没有跪多久呢。”
苏琅儿亲自上来扶她,眼见着这母女三人浑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,赵太后恼道:“哀家是长辈,不过略施惩戒,一个个倒是兴师动众,我圆福宫是这般想闯便闯的吗?”
陈皇后父母早亡,家里没有长辈,只有一位兄长,早十年前就遁入空门、不问世事了。
可以说,三个孩子便是她的心头肉,自己在赵太后这里受些折辱无妨,却是万万看不得自己女儿被这般折磨的。
当即便沉下脸色,毫不怯弱地回敬:“母后若还顾念一点身为长辈的脸面,便不会再三为难一个小辈。”
谁不知道苏蕉儿与旁人不一样,哪怕是让苏琅儿来抄,她也不会如此生气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