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疏水心情不佳,说起话来越发张狂:“楚国公还算有点脑子,他那个儿子却异常蠢笨,碰上他,苏涟若还探查不出东西来,当真是该退位让贤了。”
这是一口气编排了三个人啊!
刘管事听得手都抖了,忙左右看看,幸好这是在自己府上,周围又没有其他人。
他咽咽口水:“具体线索不知,似乎是指向国公府那位嫡女楚婕,将军,您见过的。”
“是么。”
刘管事小心道:“楚家一向视陈皇后一脉为眼中钉,论起动机,并非不可能。”
且不说陈皇后,其子更是直接被封为太子,二皇子却自始至终没有出头之日,楚家作为二皇子外祖,未必不急。
温疏水脑子里浮起许多可能性,微微勾起唇,懒懒道:“是啊,可说到底,执掌凤印的是陈皇后,占据储君之位的是苏涟,楚家若真是狗急跳墙,咬一口小千岁又有什么用?”
刘管事一愣,自愧不如:“将军说的是。那么,不是楚小姐下的手?”
温疏水不置可否,只是道:“且不说是谁下的手,小千岁遇险一事已经不是秘密,若我是楚家……”
他一笑,却带着些看戏的意味:“但愿太子殿下比我想象的聪明些吧。”
忽然,他翻着账册的手一顿。
在赏赐入库的前一页,库房赫然有几件珠宝首饰的支出。
“这是什么?”
刘管事瞥了一眼:“哦,是宋姑娘上回取东西留的档。”
搭在纸页边缘的长指缓缓滑动,最后准确地落在一排字上。
金蝴蝶一只。
温疏水想起,当初他旧疾发作,苏蕉儿上门探望,也送了他一只金蝴蝶,小巧精致,看得出来是她极珍爱的东西。
不过他平日里配饰少,身为武将,配只小蝴蝶更是滑稽,这小玩意儿又容易丢失,便存进库房去了。
温疏水指腹摩挲着那几个字,一直垂着的眼皮慢慢掀起。
那天他心思都在某人身上,还要忙着与她哥哥周旋,也没注意宋如歌是否戴了什么蝴蝶。
难怪与他置气。
他合上账册,皱眉道:“派人去一趟宋家,把如歌叫来。”
刘管事看过那页,记得没什么不妥,虽感到奇怪,但仍是应一声,下去照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