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京允踉踉跄跄地站住了,手里仅剩的一颗葡萄捏得汁水淋漓,脏了衣服。
他低着头抽抽噎噎,却在注意到温疏水靠近时,整个人惊恐地僵住。
温疏水驰骋战场多年,尸山血海,身上积累出的气势骇人,除了苏蕉儿那样反应天生迟钝,很少有人不怕他。
何况是个孩子。
他冷着脸道:“带下去,没我的准许不许出房门。”
下人立即上前,不由分说地将人抱起。
刘京允梗着脖子想挣扎,却似乎极为害怕温疏水,因而僵着手脚,极其不情愿地被强行带走。
院里安静下来,温疏水转头,见苏蕉儿正直勾勾地望着他,神色有些迷蒙。
“正要跟你说这件事。”
他自然地牵住苏蕉儿的手,往书房走去。
刘崇一家死于山匪,这个孩子被藏在马车座位底下,侥幸活了下来。
但不知是原本就如此,还是遭逢巨大变故,一时难以接受,性情尤其乖张恶劣。
“虽然年纪太小,问不出什么东西来。”
温疏水目光微闪,想到一些事,道,“但这孩子我恐怕得暂时留着。”
不过二人才定亲,便出现这么个孩子在将军府,无论如何也会引人猜测。
温疏水自然不想她平白无故遭人议论,便道:“对外,这孩子是刘管事的远方亲戚,但京中耳目众多,从没有不透风的墙,假以时日,必然有人起疑。”
“届时若有什么流言,你不要放在心上,我会解决。”
苏蕉儿听得一愣一愣,懵懂地点点头,也不知听懂了多少。
温疏水弯起唇:“要劳烦小千岁替臣保守秘密。”
她停了一会儿,似乎终于反应过来,慢慢道:“好,我谁也不说。”
温疏水勾着唇,揉揉小姑娘的脸,吩咐下人送上新鲜的冰镇果盘,甜美多汁,夏日里吃这个比起糕点清爽解暑得多。
苏蕉儿一向忘性大,吃了半饱,才想起自己来时听到的事,忙凑过去小声分享道:“温将军,你知不知道常渊被人打啦。”
他一挑眉,古怪道:“略有耳闻,原来是被打了?”
苏蕉儿笃定地点了下头:“就是的!”
又好奇道,“你知道是谁打的吗?”
“这个我倒是知道一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