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说百姓只是听了传闻,他安插在将军府的眼线却是真真切切看见二人负伤出来的。
楚国公抚着胡须,神色喜悦:“婕儿,多亏你的妙计。”
不枉他费尽心思安插眼线,又接近刘京允。毕竟温疏水与苏涟不好下手,一个孩子还不好哄骗?
只要刘京允屡次得罪小公主,这两个人必然容不下他,哪里还需要楚家冒险出手。
楚婕只是淡淡一笑:“刘京允是刘崇这条线最后的活口,温疏水当然不肯让苏涟带走处置。”
闻言,楚国公冷哼一声:“苏涟的反应在意料之中,只是看来温大将军也没有那么在乎这位小公主,这真是意外之喜,如今只需坐山观虎斗。”
楚婕笑了笑,语气没什么温度地道:“坊间还说,送走刘京允,但苏涟余怒未消,意欲中途截杀,方解心头之恨。”
坊间确实有人这样猜测,楚国公听了一耳朵,却没有放在心上。
他迟疑道:“凭心而论,以苏涟为人,应该不会如此赶尽杀绝。”
“有什么关系,父亲帮他一把就是。”
楚婕淡淡说着。
楚国公倏地明白过来,确实,只是送走,对他们来说风险犹存。
苏涟可以不赶尽杀绝,但他们,必须斩草除根。
杀手明日埋伏在刘京允去少林寺的路上,杀了刘京允,外人第一个想到的必然是怀恨在心的太子。
既永除后患,又给苏涟扣了顶残暴不仁的帽子,可谓一举两得。
楚国公看向女儿,神情满是自豪:“生你一个,抵得上十个儿子。”
楚婕终于露出点笑,起身行礼:“女儿记得,母亲与太常寺少卿夫人有些人情往来,正好有事麻烦母亲,女儿便先退下了。”
楚国公还记挂着明日安排,点点头,招来心腹。
……
次日一大清早,城门才打开不久,出城的队伍里多出一辆简朴的马车,并不显眼。
明面上,苏涟担忧妹妹安危,自然不可能再任由刘京允留在将军府。
这一行人便是护送刘京允去少林寺的。
但只有少数人知晓,这马车里并没有什么小孩,只有一只穿着刘京允衣裳的草人。
等马车顺利出了城,后方两个骑马的人才悄无声息跟上,正是苏涟与宋如歌。
他顿了顿:“这样危险的事,温疏水平日里都让你来做?”
宋如歌正聚精会神盯着前方的马车,闻言满不在乎道:“危险?不危险啊,这不好玩着么?”
只是瞥了眼身边满面冰霜的男人,心里叹口气,若是没有这尊大佛,那便更好玩了。
知道她脾性,胆子又大,苏涟便也没再说什么,二人不紧不慢地跟在马车后头。
走了半路,前方是一条笔直小道,不好明目张胆跟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