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刚在门口下车,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地砸得人措手不及。
宋如歌闷头往府中跑,忽听到一声激动的喊声。
“女儿!”
她原先不觉得在叫自己,仍往前跑,那声音却锲而不舍。
“女儿!我是你爹,我是宋理啊!”
一只脚已经跨入门槛,宋如歌猛地停住,搭在头顶挡雨的手缓缓放下,僵硬地回身。
石狮子边,缩着一个瘦弱蜡黄的中年男人,衣衫破旧,沾着油亮的污渍,像个乞丐。
见宋如歌回头,他脸上立马堆出油腻讨好的笑:“乖女儿,爹来看你了。”
宋如歌什么话也没有说,只是望着他的脸,胃里忽然一阵翻腾,恶心得弯下腰。
她死死摁着肚子,在那人走过来之前,冷漠地道:“我没有爹。”
宋府的大门被啪地一声摔上,宋理吃了个闭门羹,先是愣了一下,随即露出恼怒的神情。
大雨滂沱而下,他咬咬牙,一屁股在宋家门前坐下,淋着雨,哭天抢地。
夏天的雨,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
很快,乌云散去,留下暗沉无光的天幕。
街道上积着雨水,来往的人逐渐多了起来,开始四处走动。
宋府前,一个浑身湿透的脏乱男人正在捶地哭诉,瞧着情真意切。
哭他怎样千里迢迢寻觅妻儿,好不容易找到地方,却被女儿嫌弃,拒之门外。
百姓最是爱凑热闹,何况是这样喜闻乐见的情节。
不到半个时辰,宋府门前便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。
宋理哭诉得太过动情,又确实狼狈,加之能生出宋如歌与宋霖这对兄妹,自身也丑不到哪里去。
围观群众顿时义愤填膺,帮着嚷嚷,要宋家人出来给个说法。
宋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,百姓自然不怕。
门房见势不对,赶紧进去告诉自家小姐。
宋如歌本不太想管,又怕闹大了传到娘亲耳朵里,耽误她养病,这才勉强出门。
一见有人出来,百姓立即七嘴八舌地数落起来。
“这可是你爹!怎么能让他在外头淋着!”
“是啊是啊,有什么不能好好商量?好歹请进去喝杯水吧?”
宋理眼珠子一动,哽咽道:“女儿,我知道自己落魄,也不愿给你们添麻烦。只是我许久没见你娘了,就让我见一面,见一面我立马就走,你看行不行?”
“还是个痴情种……”
“啧啧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