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蕉儿便抬头望向镜中的自己,顿时一愣。
雪肤花貌,姝色艳丽,巴掌大的小脸上鼻尖小巧,樱唇饱满而莹润。
妆容娇艳,那一双清澈明朗的眸子便如点睛之笔,不仅丝毫不艳俗,反而恰到好处地多出几分纯稚味道。
向云倒是不意外,她见过形形色色的美人,自家小千岁这张脸什么妆容压不住。
辰时不到,苏琅儿便从宫里过来了,一见苏蕉儿,也是赞不绝口,不由感慨:“真是一晃就长大了,等宴席结束,你也去给母后瞧瞧,她必然高兴。”
因为此次宴请的都是晚辈,陈皇后只派了宫里得力的嬷嬷去镇场子,自己是不到场的。
苏蕉儿提着裙摆,停在轿辇前等了等:“哥哥呢?”
“皇兄昨夜歇在太子府,晚些会自己过去。”
苏蕉儿点点头,还不忘嘱咐向云将自己准备的赐礼带上。
……
牢房中昏暗而潮湿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,似腐朽的木头,又像陈年的血。
楚婕活了十几年,一直是众星捧月的娇贵千金,从没有来过这种地方。
她的衣裳发髻却几乎没有散乱,整个人异常的镇定。
其实原本楚国公的计划,是让府中妾室所生庶女来扮演这个被冤枉的替罪羊角色。
只是楚婕认为,既然要做,不妨做到最狠,区区庶女受辱,哪有她这个嫡长女来得严重。
她牺牲到这般程度,绝不会让苏涟轻易脱身。
不远处的过道里传来脚步声,看守的狱卒打开牢门:“楚小姐,请吧。”
楚婕瞥了眼污迹斑斑的木椅,不知被多少个犯人坐过。
她神色平和,甚至露出微笑:“就不能换把干净椅子吗?”
狱卒看向走进来的苏涟,见他颔首,便将自己的椅子搬了过来。
楚婕款款坐下,姿态端庄大方。
苏涟冷冷望着她:“思考了一夜,楚小姐没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
楚婕噙着笑:“我以为太子殿下有话要对我说。”
“绑架一国公主,你知道这是什么罪行吗?”
“太子殿下,可不要空口白话污蔑人。”
苏涟摊开手掌,上面是一只翠玉耳坠:“国公府的下人已经指证过,这是你的东西。而这枚耳坠,是我在现场找到的。”
楚婕盈盈一笑:“太子殿下没有成家,或许不了解女子的首饰,这样的耳坠并不罕见。至于你说的下人,不知是哪个下人?”
苏涟神色微凝,恐怕这下人已经离开国公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