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的记忆如潮水缓缓而来,只记得她主动勾住太子殿下的脖子,挺起胸脯让他……
宋如歌猛地从床上爬起来,胡乱穿上衣裳,落荒而逃。
虽说,她并不是特别看重所谓女子贞洁,可倘若真的发生了,那也实在是尴尬。
回家洗澡,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痕迹,脖颈与胸口处是重灾区,落着星星点点的深红浅紫痕迹。
腰上也有零星几处,除此之外,倒没有太大异样。
她身体一向强健,平日里磕了碰了也只痛那么一会儿。
不过若是当真发生了什么,应当不会什么感觉也没有?
她心里混乱得紧,亦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,更没有经验。
换好衣裳,又去看了看崔花儿,怕吓到娘亲,也问不出口。
最后还是先去了公主府,向小千岁道谢。
宋霖牺牲之后,宋家再也没有支柱,而常家老爷眼看着还要升迁,自然看不上宋如歌这门亲事。
常家早就不满,只是碍于名声,不好在宋霖丧期之内便退亲。
可若是宋如歌自己在丧期内失贞,便都成了她的过错。
宋如歌本也没想过真的嫁入常家,她也几次与常渊说明过,只是暂时让宋母放心。
谁知常家如此等不及,哪怕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要逼她退亲。
她本就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,遇到这种事,即便不能声张,心里也早想好了对策。
正逢温疏水与小千岁定亲这日,她没去赴宴,反邀请了常渊出门,打算将人蒙头打一顿出出气。
她一向直来直往,这对她来说,便是能想到的最解气的法子。
大概是那次算计不成,常渊有些心虚,竟都乖乖听话。
原本一切都很顺利,谁知刚将人五花大绑,头还没蒙住,门口便气势汹汹冲进来一个人。
宋如歌提着棍子转头,震惊地瞪着轻轻喘气的苏涟。
常渊脸却唰地白了,反应比她还激烈,忙不迭道:“太子殿下!我这次真的什么都没做啊!我都听您的吩咐,全都顺着她的意思了!您看这这这!”
苏涟沉默片刻,一掌劈在他脖子上,屋内吵闹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宋如歌把作案工具悄悄往身后藏了藏:“太子殿下,您怎么来了……”
自那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一夜后,她未免尴尬,索性次次绕着路走。
好在二人身份有别,平日里一般也遇不上。
这次,却是无路可退。
男人高大的身影一步步逼近,淡淡问:“为了躲我,连蕉儿的定亲宴都不肯去?”
宋如歌心虚地撇开眼:“殿下说的什么话……我有什么好躲的。”
“哦?”
苏涟脚步停住,离她已经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,“是么,那你那天跑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