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里,周恒百无聊赖,身上的伤口又疼又痒,仿佛有亿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血肉。
目光瞧见推门进来的人,他的眼睛一亮,身上那些难忍的痛楚顿时化作乌有,“桃桃,你来了。”
姬桃在病房的正中顿住脚步,任由着两个保镖上前,如铁塔般守在病床前面。
周恒皱眉,不明所以,“桃桃?”
“周恒,我一直觉得,你只是有点偏执。可是我没有想到,你简直就是个疯子!”
目光扫过他后背上包扎的绷带,浓酸烧灼的痛苦,即便植皮也会留下一辈子的疤痕,而她欠下他的恩情也会像这疤痕伴随他一般,伴随她终生。
一辈子那么长,她永远也摆脱不掉他。
真是个疯子。
“桃桃?”
周恒看着她,想要撑起身子,却被保镖拦住了。
姬桃将手中的平板打开,翻转过去。
“你明明知道。周恒,你明明知道!”
“你知道可能会出事,你明明可以通知我,可以通知警察。可是你一句话都不说,你等在一边,等着那个机会,好挺身而出,做那个英雄。”
想到当时的场景,连谢嘉澍都险些遭殃,姬桃攥紧了拳头,胸口上下起伏,“要是你没能及时挡住呢?你是在拿我赌吗?”
周恒眯着眼睛,看清楚平板上的内容,瞳仁猛地一缩,面上却十分冷静,带着一丝不解,“桃桃你在说什么?这是什么东西?”
他面露恍悟,“是司绍廷给你的?这样的对话我能编出一堆来。”
他看着姬桃,“我怎么可能会拿你赌?如果我早知道,可以早点阻止,又何必受这份罪。”
是啊,正常人都不会。
所以更加可怕啊。
她是不是该庆幸,这个疯子还真的挺在意她的,没有犹豫的冲出来,竭尽全力的为她挡住了?
姬桃摇了摇头,“不要狡辩了,周恒。我相信他。”
“当初你偷改我的志愿,只影响了我一个人,我可以选择不追究,自己离开。可是这次的事情受害的不是我!那些来看我的舞迷做错了什么?”
她的目光变得冰冷,“我不是来向你求证的。我是来最后一次把话和你说明白,我不爱你,也不需要你自以为的爱。”
“你是一个成年人,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。”
说罢,她转身离开,没有再听周恒的辩解,也没有理会他在身后的呼喊。
推开门出去,直直的撞进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中。
她抬手抱住男人劲窄的腰,脸埋在他的胸口,声音闷闷的,“潘老师明明那么好的人。”
怎么会有个这么病态的儿子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