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夜她明明和林弈年在一起,却仍要欺骗他。
甚至连曾可搬弄是非的话,在这一刻,也来来回回地印刻脑海。
无名郁火翻滚窜上胸腔。易忱舌尖抵了下后槽牙。
她一点也不专心。
他将拉链拉到底,领子挡住半张面若冰霜的脸。
“走了。”
钟吟坐在咖啡厅,时不时看一眼时间。
咖啡厅有一座古钟,秒表滴答着,一声声,像敲在钟吟心上。
她手指缠绕着,不自觉变得焦躁起来。
“咚”的一声,时间显示三点半。
与此同时,桌面被人用指骨轻叩两下。
钟吟抬起头,对上来人的漆黑的瞳仁。
易忱穿了件长款黑色棉服,更显身材颀长,衣领敞着,露出里面的浅色高领羊毛衫。
他面上戴着黑色口罩。
正垂着眼,沉默地打量她,看不出什么神色。
“你来了,”顶着压力,钟吟站起身,指向对面,“坐吧。”
易忱一言不发坐到对面,边摘下口罩,“有什么话要说。”
钟吟唇动了动,一秒后,转开话题,“你想喝点什么?我请你。”
易忱盯着她看,看起来并不像和她废话:“不用,我不渴。”
钟吟被他看得垂下眼,机械地搅动着咖啡。
这件事,经不得细想。
不管怎么说,都是她不地道。
按照易忱的脾气,如果处理不好,和她绝交都是小事,更严重一点,可能还会影响他和林弈年的情谊。
“易忱。”
钟吟吞吞吐吐地说,“接下来我要说的话,很重要,我慢慢说,麻烦你心平气和一点。”
易忱从鼻尖嗯了一声,手指敲了敲桌面:“说。”
钟吟深呼吸一口,“易忱,我,我其实…”
她连看他也不曾,手指也因为紧张而攥紧,一句话说得吞吞吐吐。
易忱手指慢慢收紧。她是惯会让他心软的。
别一会还要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