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吟抱着枕头,笑得停不下来。
寝室早就关门了。
于是易忱回了家,到达时,时间逼近凌晨。
家里关了灯,应该都睡了。
他轻手轻脚上楼,来到房间。还没推开门,身后的壁灯被人“啪”得打开。
易忱一激灵,回身,正撞上站在楼梯口,端着水杯的易建勋。
他皱眉打量他。
头发还是湿的,全身衣服也皱皱巴巴,“鬼鬼祟祟的,从哪回来?”
易忱继续开门,脸色有些不自然:“我多大了,您还管我呢?”
易建勋又观察他两秒,心中有了猜测。
“你从吟吟那回来?”
“诶,”易忱脸红脖子烫,“您多大了,还打探隐私呢?”
“我才懒得管你。”
易建勋冷道,“你暑假怎么打算的?”
易忱拖长音调:“您放心,我不在家碍您的眼,我明天就搬过去。”
“搬过去?”
易建勋蹙紧眉,“谁让你搬的?你过去干什么?”
“不是,”易忱偏头,“爸您这就有点管太多了吧?吟吟每天实习,我不该去照顾她吗?”
“是啊,”易建勋点头,嘲他,“人家在实习,在进步。未来进电台进央视,你呢?你在干什么?”
“这您就别管了,”易忱的烦躁被他三言两语激起,“我自己有打算。”
“你有个屁的打算。”
易建勋扬声,“你二十岁了,你哥二十岁已经去大使馆实习攒资历,你在干什么?还想混多久?”
“上次你犯那事儿,全家都给你擦屁股,老爷子和你说了什么你忘了吗?”
两人之间看不见的弦绷紧。
易忱舌尖抵了下腮,紧抿着唇,一言不发。
“这俩月你也别闲着,我给你找个单位,你去混个脸熟也行,反正别想混日子。”
易忱想都没想:“我不去。”
“行啊,”易建勋点头,“下周你爷爷过寿辰,你自己想想拿什么和你爷爷交代。”
说完,他转身就走。
夏季的天亮得很早。
昨夜忘了关窗帘,早晨的第一缕光撒在钟吟面上,晃得她睁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