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天到来前,我做了很多准备。问了许许多多的人。”
“在今天之前,我也以为求婚需要鲜花,蜡烛,他人的祝福。”
“但现在,”他缓缓矮下身,单膝跪地,另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戒指盒,对着钟吟打开,一双眼黑白分明地抬起,望向她。
“只有我。”
“只有你面前的易忱。”
“他幼稚,冲动,不可一世,有很多缺点。”
“但他也会尽全力为你改变,保护,照顾你余生。”
说到这里,他停顿。轻轻吸一口气,重新望向她:
“你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吗?”
“和我结婚吧,钟吟。”
钟吟安静地听他轻声说完,海风微微吹起他额角的碎发。
脑中一帧帧倒映起很多画面。
是第一次见面时,张扬又欠揍的眉眼;是崴脚无人可依时,背她上楼宽阔的脊背;是演讲台他自信耀眼的发言;是咖啡厅他强忍住红的眼角,是他醉酒对她理智尽失的疯言;还是她几近窒息而亡时,他从天而降的怀抱。
一点点汇集起他们的全部。
易忱的确如他所说,尽全力改变,早一步成长为她遮风挡雨。
所有情绪翻涌。
钟吟红了眼眶,对上易忱忐忑等待的眼,她捂住脸,另只手伸出,重重点头。
“我愿意。”
“我愿意嫁给你。”
易忱也突然哭了。在为她套上戒指之后,抱着她,肩膀颤动好久。
“你哭什么?”
钟吟轻喃,边自己也吸了下鼻子。
易忱声音闷闷的,还带着激动的余韵:“我在开心。”
哪怕过去好几年,他还是没法忘记,她在别人怀抱的绝望和无力。
那时的他连留在她身边都是妄想。
这样极端的变化,无时无刻不提醒他,如今的每一次幸福都来之不易。
手将她抱紧。情到深处,那句情真意切的“我爱你,很爱很爱”已经压抑在喉间。
突然。
身后传来“轰隆”两下礼炮声,是那群“气氛组。”
二人都过于投入,丝毫未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