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吟:“恭喜出院。”
她疏离的态度,也能说明一切。
易忱眼中的光缓缓熄灭,直至静止。
“你不必有什么负担。”
他扯扯唇,“我不是为了逼你做什么选择。”
他嗓音轻如羽毛,却重重砸在钟吟心尖。
钟吟垂下头:“我知道。”
钟吟望着他:“谢谢。”
后面的声音几乎低到听不见:“对不起。”
——对不起。
又是这三个字。
情绪早已经稀巴烂,易忱脱了力,自嘲地说,“我又没让你以身相许,急着对不起什么?嗯?”
他靠近一步,眼皮压着,盯住猎物般摄住她,“你在怕什么?”
“还是我说对了,你真和我说的那样,喜——”
“易忱!”
钟吟猛地打断他。
她被逼到退无可退,几乎崩溃地盯向他,“你到底知不知道,你在做什么?”
“弈年是你室友,是和你一起做游戏的兄弟,而我,是他女朋友。”
易忱一口气闷在胸腔,“你不用提醒我这些。”
两人较着劲般,僵持着。
钟吟盯向他,终于做了某种决定。
她突然靠近,一把扯下他衣领,咬牙切齿:“我告诉你,我就是不会和他分手。”
两人面颊靠近,她一字一顿:“你呢?还打算怎么办?”
“介入我们之间,做我见不得光的情人吗?”
她一定是发了疯,才会对易忱说出这样寡廉鲜耻的话,钟吟想。
果然,她说完,易忱的表情就变了,眼中碎成一片一片。
眼睑难堪地垂落,唇抿成一条线。
这时,缴完费的顾清从走廊靠近。
钟吟松开手,平复失态的情绪。
“就这样吧。”
她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