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走之前,他还拐走了向来被看做好学生,毕业之后准备去大学做老师的傅宁榕。
“按部就班活着多没意思?”
青年眸子里目光灼灼,眸色流露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恣意,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说,“你跟不跟我走?”
创业之路困难重重,初期并不像谢渝想象中那么顺畅,他们资金不足,白天拉投资、晚上拼酒局,两个人挤在小小的出租屋里,一个人当成八个人用。
他难免也会有懊悔的时候,在反思为什么憋着一口气、放着稳定的生活不过,偏要带她来过这种苦日子。
他也会经常在夜晚傅宁榕睡着以后去到她床前把被子给她拢好,坐在她床前定定地望着,患得患失之间又觉得是一份慰藉,好像有她在,再辛苦一点,似乎也没什么。
傅家孙辈就这一个孩子,他们全家上下都心疼的不得了,劝了无数次想要傅宁榕回来,偏偏从小顺从长辈心意的她这次倔得不行,说什么也不愿意回去。
家里额外给傅宁榕的补贴全进了尚在雏形的公司里,如果不是有人拦着的话,她连嫁妆钱都快填进去了。
好在谢渝颇有些商业头脑,加上愿意去寻找机会也乐意吃苦,在恰当时候赶上了风口,吃了一波红利,容俞集团的事业得以蒸蒸日上,
傅宁榕填进去的那些钱终于得到了回报,翻了百倍以后,又和容俞集团大半的股份形式一并回到了她手里。
谢家跟傅家是有娃娃亲的,那还是从前谢老爷子尚在时,和傅老爷子一起定下的。
两家早就约定好各自孙辈的第一个孩子相互结亲,到了傅家孙辈,这边就傅宁榕一个孩子,至于谢家这边的长孙,尚且就只有谢渝,因此阴差阳错的,有谢渝出现的地方一定会有人提及傅宁榕,两个人从小就密切捆绑在一起。
谢渝小时候并不屑于和阿榕的这层关系。
他觉得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”那一套早就是旧时代封建时的产物,他要选也只选一个真心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,才不会被这什么狗屁娃娃亲绑住。
少年的青春期一直比别人要叛逆一点。
他一次次把傅宁榕推开,一边故作冷漠一边又是装作不在意,拼命想把自己和傅宁榕分隔开,却也会在她每次失落时频频回头,忍不住看一眼、再去看一眼。
他总以为自己的刻意忽视就能证明两个人之间并无其他,却并不知道这些不为人知的小动作下藏着的情绪实际名为喜欢。
从排斥到抗拒再到慢慢习惯,谢渝好不容易接受自己跟傅宁榕生来就是一对、就是活该绑在一起一辈子的时候,谢家大伯流落在外面的亲生孩子找回来了。
按照原来约定好的。
那门娃娃亲背后真正的主人由谢渝变成了谢凛。
给谢凛的接风家宴上,西装笔挺的男人被众人簇拥着,和傅宁榕站在一起,看起来尤为相衬。
四周都是祝福声,只有谢渝一个人站在角落里,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傅宁榕,拳头都快要握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