咣当一声门被拉开,守在廊下的太监吓了一跳,凛神转过头。
谢鹜行站在门槛处。
太监皱眉将他打量了一遍,视线又越过他望向屋内,不见有动静,冷声叱问:“你怎么出来了?”
“刘公公睡着了。”谢鹜行没什么表情的说。
“睡着了?”太监将信将疑的扫了他一眼,撞开他的肩走到屋内。
太监朝着纱幔后的人影弯下腰道:“公公。”
等了一会儿没有回音,他才上前撩起纱幔,刘公公闭着眼靠在罗汉**,呼吸平缓,竟真是睡着了。
“小人先退下了。”谢鹜行在门口说。
太监心下奇怪,但也没说什么,摆摆手就让他走了。
走出院落,谢鹜行抬手慢慢掸拭自己的手掌。
方才他只要再施点力,就可以把那条老狗的脖子掐断了,捏碎他的喉骨,拔出他的舌……然而还不能。
谢鹜行眼里的兴奋暗了下去,无不可惜的垂眸,想起扼上刘公公脖子时,那张松弛老皱的皮肤的触感,眉眼一沉,更用力搓着自己的虎口。
他紧盯着自己搓红的手,戾气聚在眼中,“真恶心。”
怎么那么恶心,一切都让他想吐。
敏锐的捕捉到脚步声,谢鹜行目光一动,快速收敛起眼底的阴郁,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。
雾玥正脚步轻松的朝着长寒宫的方向去,方才她拿着蜜罐去寻太子哥哥,虽然没见到他本人,但见到了来喜。
她把东西给了来喜,还让他向太子哥哥转达了谢意,又表明了自己不需要生辰礼物,现在一身轻松。
其实雾玥的想法很单纯,可以拥有一个兄长,她就已经很知足满足了。
雾玥没有注意到,阴避处有人在紧紧盯着她,盯着她唇边的笑意。
陷在黑暗中的人,总是渴望光明,若是自己不能拥有,就卑劣的也不想让别人拥有。
谢鹜行无声解下藏在束袖内的软刃,利落迅速的在掌心划出一道口子,皮开肉绽,血珠争相涌出,他连眼睛也不眨一下。
抬手,缓缓将掌心的鲜血擦到脸上,嘴角。
极白的皮肤上被烙下斑驳的血迹,极致的红刺目惊心,透着森森的诡异。
谢鹜行跨出步子,朝着紧攫在眼里那道娇小身影,踉跄走去。
他想把光染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