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行。”
凌霜的心终于平静下来,周浔安总能找到安慰她的点。
她对他的喜欢里,带了点偷懒意味的依靠。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。
次日一早,周浔安掐着点叫凌霜起床。
凌霜从被子这头钻到那头,像只小鼹鼠。
周浔安不忍心叫她,先行起床,替她准备好衣服和洗漱用品。
再回来,“小鼹鼠”还在呼呼大睡。
他舍不得喊她,但真不喊这姑娘起床会和他拼命。
九年前,他有幸见过一回——
那天,凌霜要赶早去学校拍毕业照,她提前设置了十几个闹钟。
那时候家里还没给她配手机,是那种很老式的闹钟。钟声一响,会从里面跳出一只哀嚎的塑料猫头鹰。
小姑娘睡得正香,闹钟响很久没人关。
老房子隔音差,凌霰被那哀嚎声吵得头疼。
他踩着拖鞋出去,把那猫头鹰闹钟“逮捕”回来,关掉响铃,得意洋洋地说:“终于消停了。”
周浔安很不赞同凌霰这种行为:“你这样,小霜会起不来。”
凌霰枕着胳膊打了个哈欠,懒洋洋道:“起不来才好呢,正好让她长点记性。”
周浔安有点担心,问:“拍照几点?我一会儿叫她。”
凌霰踹他:“哎,周浔安,你要宠我妹,得娶回家自己宠,这可是在我们老凌家。”
“几点?”
他不放心又问。
凌霰声音瓮瓮的:“高中毕业照能是几点,那群小孩起码十点才能到学校,我妹每回都提前两小时设闹钟,你八点再去叫她。”
周浔安依言八点去敲门。
小姑娘一问时间,从床上蹦跶起来,在短短一分钟时间内完成了刷牙、洗脸、扎头发。
很快,她便发现自己是被亲哥坑了:“凌霰,你还是不是人,你居然把我闹钟关了,我八点十分要拍照的!那可是我的毕业照!错过点我就没毕业照了!”
她叫着叫着哭出声来,还要给爸妈打电话告状。
“别吵,我送你去学校。”
凌霰提上车钥匙下楼,顺便把周浔安拉上当挡箭牌。
凌霜一路哭,一路埋怨:“凌霰,祝你以后找个凶老婆,三天打你两回。”
凌霰被她气笑了:“小鬼,我好心送你,你怎么还诅咒人呢?你哥我不是心疼你,想你多睡一会儿吗?你浔安哥也心疼你呢。”
周浔安对凌霰这种厚颜无耻找垫背的行为嗤之以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