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伤到哪儿了?”
她声音颤抖,绕到他身后去检查伤口。
“右肩。”
周浔安说完,不忘补充,“不碍事,不致命。”
血已经把外套打湿了,怎么可能不碍事?她将他塞进车里,给赵小光打过电话。
去医院的路上,凌霜一直在自责。她太疏忽大意了,没想到那些人一次不成,还会来第二次。
“都怪我……”凌霜吸着鼻子,“今晚应该住在队里。”
“不怪你,你不是神,没有预测未来的能力。”
车子开到医院,凌霜发现周浔安在副驾驶上一动不动,喊他也不应声。
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,她趴在他身上失声痛哭:“周浔安……周浔安……”
这时有人在她头顶摸了摸,柔声问:“小警察,你在哭什么?这么伤心。”
凌霜又惊又喜,惊的是周浔安又消失了,喜的是他没死还活着。
她连忙将他扯下车,快步往急诊跑。
清创包扎时,她一直在边上守着他,时而抹眼泪,时而擤鼻涕。
这次见面和以往都不一样,凌霜心情很差,且很沉默,基本没有和他谈话交流。
他知道为什么,因为他抢了周浔安的身体。
她刚刚在车上抱着哭的人是周浔安,现在哭也是因为周浔安。
她不理他,他也没强行打扰。
拿完药,两人并肩往外走,没有牵手也没有任何肢体触碰。
出了急诊大门,光线暗下来,冷风扑面。
男人忽然停下脚步,说:“原来,老古板就是周浔安啊。”
凌霜低头应着声:“嗯,是。”
她刚刚哭狠了,这会儿眼睛还红着,声音也有些潮湿。
他心疼,想摸摸她的脸,抬起手,最终又颤抖着把指尖垂下来。
他现在还有那种资格吗?
老古板是徐司前的时候,他和他是公平竞争关系。
现在老古板成了凌霜心心念念的周浔安,他还拿什么和他比呢……
凌霜肯定不会再喜欢他了。
“对不起。”
他说。
凌霜愣怔着看向他,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道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