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学朋友都说我是疯子的孩子。
她让我丢人极了,没有任何朋友。
我一点也不喜欢她。
为了合群,我会和别的小朋友一起嘲笑她,把她给我做的木偶娃娃丢开。
有时候,父亲对她动手,我也不管,在一旁冷眼看着,甚至恶劣地想,打得重一点好,再重点,人没了,我就不用有个这么丢人的母亲了。
只有父亲和哥哥就好了。
他们会对我好的,我一定会是村里最为幸福的小姑娘。
这样一个疯女人,竟然会写字。
这太神奇了。
因为这个发现。
我开始观察起母亲的一举一动。
阁楼的门锁死,只有在送饭的时间才偶尔打开,没有手机,没有手表,屋里昏暗一片,可她能准确的知道父亲送饭的时间。
她和父亲向来是很少交流。
拿了饭便吃,吃完人将盘子带走,然后她又回了屋里。
循环往复。
好几天,父亲才像审问犯人一般对她说:“知道错了没?”
她很聪明,点了点头。
父亲这才正式将阁楼门打开,她得以自由。
下去的时候,她偷摸地从阁楼里拿走一个瓶子,太黑了,我看不清楚是什么。
不过她黑黝黝发亮的目光让我确定一点。
她是清醒的。
不是疯子。
既然不是,为什么她要装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