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碎虚”一式的关键在于速度和爆发,要有迅猛的动作,将长刀送出。还要有强大的爆发力,在极为短暂的一瞬间内,释放出磅礴浩瀚的力量。
只有这样,才能达到以力碎虚的效果。
前两天在摩诃将军的墓室里,李原尝试过几次,没有成功。这回干脆将钟锤当做战刀,每隔一会儿便施展一次“碎虚”之意,逐步试验。
尽管方法有些蠢,但效果却是相当不错,李原进步神速。
转眼进入子夜,他仍然没有停止撞钟,保持着固有的节奏,隔一会儿便敲一次钟,影响着这个城市。
人们没有因为他的钟声而难以入眠,反倒在无形的钟声力量影响下收获了一夜的好梦,睡得格外香甜。
等到天色再次恢复明亮时,他们又在和煦的钟声下苏醒,开始新一天的生活。
塔楼上,李原机械般重复着相同的动作。
撞钟,沉思,撞钟,沉思,撞钟,沉思……
沉思的过程,是在感悟碎虚刀法。
撞钟的过程,则是在模拟挥刀的那一瞬爆发。
他就好像一个不知疲惫的机器人,既不需要睡觉,也不需要饮食,除了撞钟和沉思的动作之外,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。
一天,两天,三天……
时间飞快流逝,九月即将结束,黄庭书院每年一度的入学季也走到了尽头。
一批批弟子纷纷搬进书院之中,最小的“下学院”弟子才三岁半,而最年长的外院弟子却已经快四十岁了。
每一年的新弟子里,总会有几个天资出众、或者身世特殊的人,会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,茶余饭后为人津津乐道。
而今年这样的人要少了很多,所有光芒都聚集在了同一个人身上,无论是在黄庭外院还是内院,没有人能比李原的行为更加引人注目。
哪怕是庞山郡太守杨开山的小女儿杨纯雪,或千云峰执法堂主的小徒弟叶见白,都只能沦为陪衬。
“史上最强外院弟子。”
“涤世钟的新主人。”
“敢和院长叫板的男人。”
诸如此类的称号,在外院弟子一次次的私下议论中不胫而走,很快传遍了整个书院,就连庞山城中都有许多人知道了李原的名字。
而身为人们热议话题的李原,却浑然不知道这些事情,甚至就连自己敲出来的钟声都听不见,只能每日重复着枯燥得令人发疯的动作,“哐当哐当”的敲打着那只两丈大的巨钟。
终于,七天七夜过去,他的“撞钟七日”惩戒到了最后时刻。
李原双臂抱着巨大的钟锤,浑身力量迸发,带起一股强横的力量,往前猛的一推。
“咚!”
一道比原先所有钟声都要清澈浩大的声音悍然敲响,传出三百里。
“妈的,可闷死我了……”
敲完这最后一下,李原直接扑通一声趴在地上,眼睛一闭,当场睡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