偶尔有人走过,穿着也是千奇百怪,倒是和现代世界相差无几——穿什么,全凭爱好。
“汪汪汪!!”
几只黄狗站在水泥地上,冲她狂吠。
云团握紧船桨,要是狗冲上来就敲晕它。
“大黄,不要对客人那么凶!”一个梳着两个丸子头的小女孩捧着一盆刚晒干的花生,冲领头狂吠的黄狗喊了一声。
那狗不服气地呜咽几声,却听话地带着几只小伙伴转身离去。
云团这才松了口气,她看向小女孩——这孩子大概十来岁,唇红齿白的,一双杏眼又大又亮,笑起来还有两个小小的酒窝。
看着有点像挂历上的年画娃娃,很有福气。
“姐姐是哪里人啊?见着面生,也是外头来的吗?”小女孩把花生放在板凳上,走近几步,仰着头看向云团,眼神清澈澄明,里边倒映着一个小小的云团。
云团没有回答问题,她注意到女孩说的“也”,便顺着往下问:“平时有很多人来咱们村子吗?”
孩子没什么防备心,“嗯,每日总会有几个,今日轮到我家招待了,姐姐快些进屋吧。”
每天有几个外来客,这其中哪个是渔夫?或者,有几个是渔夫?
云团把只剩半截木棍的桨藏在宽大的长袖里,跟在小女孩后边,等待套话的时机。
“我爹是外来的货郎,见本地山川秀美,就留下当打铁匠了。”
女孩笑着,将几只黄狗拴在自家院子的树上。
狗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云团,龇着牙,口角流涎,喉咙里压抑着低吼。
云团站在女孩身后,心里发怵,脚下不敢移动。
“好啦大黄,这是客人,再凶就不给你肉吃了!”小女孩伸手安抚着黄狗,不一会儿就把龇牙咧嘴的猛兽变成了柔弱哼哼的嘤嘤怪。
云团微张了张嘴,这完全就是驯兽师吧!
小女孩站起来,冲着屋里喊道:“阿娘!又有客人来了!”
一个包着浅色头巾的妇人从屋里跑出来,三步并作两步,冲到云团面前,拉住她的手,“客人从哪里来?这模样好生周正,莫不是山北戏班子来的?”
说话口音重,用词习惯也和二十一世纪不同,应该是这个空间的原住民。
云团笑了笑,瞎话张口就来:“我幼时嗓子受过伤,唱不响亮,班主仁义,留我当了戏班子里的小管事。这不,年岁到了,就让我出来自个儿找个稳当的营生,不要再随戏班子漂泊了。”
她说着,见母女二人听得认真,还隐隐有了同情神色,不由得松了口气。
幸好大二那年报了很多选修课,各种东西都了解了一点儿。
“原是如此,那,姑娘先在我们客栈歇脚吧。晚上正好要摆酒席,姑娘要是不介意,正好把你们仨一块儿迎接了。”妇人笑道,拉着云团的手就往里扯。
还有另外两位吗?
她暗自思忖,突然,左手的指环隐隐发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