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安耸了耸肩膀,不再说话。
因为不需要他说话了。
一位老者站了出来,毕士安,是作过宰相的人,就是寇准顶了他的班,他感觉自己年龄大了,所以自己请求不再作宰相。
他领着宰相这份工资,现为兵部尚书。
寇准是他捧上位的,也是他全力支持的人,历史上,寇准要皇帝亲征,就是他帮着说服皇帝的。
真正的主战派。
“三个月,七万禁军,连同边军几十万,吃了一百万只羊,多吗?还是真如这小安所说,给发块干粮就让人去拼命?”
老相公吼上了,他是文官。
武官们刚才就憋着一肚子火,可他们却不好站出来说话。
老相公出来骂人,谁敢说什么。
李沆致仕,朝堂之上还有谁比这位资格更好。
若不是怕寇准没站稳,毕士安早就想回家养老了。
老相公的手已经指到了左正言的鼻子上:“灵州回来了,夏州请降,西北至少十年不会再有战事,如此大功,是吃你家一百万字羊了,还是怎么着了。”
左正言汗顺着额头往下流。
谏官说什么都无罪,可不代表他不怕毕士安。
“他,他,他刘安还贩卖人口。其父带回党项女子数千人,青壮数千。”
“满嘴胡言乱语,老夫家里还有四位党项女子,签的是十年工契,织的一手好地毯,你把老夫也弹劾了吧。”
“他,他,他僭越。拆了党项王宫,正偷偷往回运。”
皇帝开口了:“那是朕赏赐的,以彰显我大宋声威,建摘星阁以悦万民。”
皇帝这次真不高兴了。
这么给朕长脸的事情,你们敢弹劾,你们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。
寇准很意外,但也能够理解。
寇准也懂皇帝的心思。
前四样,皇帝可以不闻不问,可最后一样,你们这帮家伙可不知道,皇帝有多期待那党项王宫在汴梁城复建,这是脸面的问题。
今天,最让人担心的是,是假账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