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王府的爷们儿,只在清早离府时,匆匆道了一句告辞。今日既然碰上,自然得亲自向简王叔道个谢。”
“公主很是知礼,长大了。”梁九功一叠声的夸赞道,“不过简亲王现下忙于向皇上禀述政务,怕是分不开身来见公主。”
容淖自然知道简亲王无暇见她,她本也不是来找简亲王的。却还是故作遗憾姿态,退而求其次问道,“那简亲王世子与二少爷可在?”
“正在檐下与宗室子弟一块坐着,等面圣请安呢。”梁九功机灵道,“奴才去把他二位请来?”
“算了,请二少爷过来即可。”容淖条理清楚道,“万一皇阿玛突然想宣世子进殿议事,人却被我请来了,那可不好。”
梁九功一琢磨,觉得容淖所言确实在理。
皇帝十分爱重简亲王世子,视其为亲子,平日世子都是随阿哥公主们一同唤皇帝为阿玛的。
至于二少爷嘛,他未来又不能承袭铁帽子王爵,皇帝待他自然少了几分关切。从未单独召见过他,一般都是让他与诸位宗室子一同入殿请安。
“还是咱们公主想得周到,您擎等着。”
梁九功一甩拂尘,拖着圆滚滚的身子,一阵风似的走远。
不消片刻,他去而复返,身后还跟着个脚步拖滞的青袍少年。
“公主,二少爷,你们说着,奴才先去御前伺候了。”
敬顺见梁九功走远,只得硬着头皮向容淖揖了一礼,“六堂姐。”
容淖弯唇,笑得一派自然,“堂弟今日似乎格外懂礼啊,可是宫中太过拘束?”
“堂姐打趣了,紫禁城乃天子居所,有真龙之气庇佑,自是千好万好。”敬顺牵出一抹僵笑。
“啧——你这样子,我可真不习惯。”容淖背着手围绕敬顺转了个圈儿,突然发难,“说罢,你在山寺究竟看见什么了。”
敬顺眨眨眼,端得一脸迷茫,“什么山寺?”
“少给我装傻充愣。”容淖忿然道,“分明是你把我放在禅房里用来拟木鱼声的小摆件玩得不准刻了,还敢狡辩。你可知道,正是为此,被木槿觉察出了端倪,所以皇阿玛才会突然召我回宫!”
“你可别血口喷人!”敬顺胀红了脸,慌忙替自己辩解,“我蹲在屋顶,哪来那么长的手玩坏你的摆件。”
“哦,原来你在屋顶啊。”容淖一收愤慨,似笑非笑斜睨敬顺。
敬顺浓眉倒竖,“你诈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