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瞒大人说,其实这场三边总制官之争,朝臣是赢不了的。因为殿下是东宫,后边儿是皇上。不过大人有没有想过,殿下即便赢了这场争斗,最大的凶险又是什么?”
王鏊凝眉沉思。
刘瑾的话,是跳出这件事本身,从更高的角度来看了。
也就是说王越即便真的去了,后边儿还是有凶险。
那就是……
“嘶……”王鏊忽然眼眉一跳,“公公的意思是,王越打了败仗!”
“王大人果然是人中龙凤,这般才思也就大人了。”刘瑾拱手,和他客气了一下,“所谓兵无常势、水无常形。王越即便有名将之名,可难保不会马前失蹄。殿下呢,是一定要挑着担子,冒天下之大不韪力推王越任三边总制官的,那王越必须要打胜仗。可……万一……到时候是不是说殿下犯了错,东宫的脸面又往哪里放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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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话就不必说了。
王鏊也明白了,“所以这个头,不能殿下来起。”
说句杀头的话,皇帝一直等朝臣廷推人选,至今不主动开口,难道背后就没想过万一王越败了的可能?到时候人人都说:看吧,叫你皇帝不听我们的。这样的话,大明的脸面往哪里放。
所以刘瑾讲的‘前程’、‘祸事’,这都讲得通。
王越打赢了,这事算是圆满。太子自然记得他的功劳。
王越打输了,那就得有个顶罪的人,到那个时候,这个事情就是王鏊一定要劝着太子这样做的。首恶必办,而且不办就是太子要把这个错给认了。
照这个理,自然就是大大的祸事。
“王大人,旁得事殿下可以等,边关的形势可等不了,快则一两天,慢则三五天,殿下必会挑头起势。到那时,咱家就只能去求另一个王大人,求他旗开得胜,马到成功了。”
“当然……若是大人选择不帮殿下、甚至反对殿下,那便当咱家今晚没有来过,也没有说过这些话。”
言尽于此,再留下来说的也是废话。
于是刘瑾起身,“大人且留步,咱家告辞了。”
王鏊则抖了抖胳膊,给刘瑾正式的行了个礼,“公公之言,是真正的谋国之言!”
“大人过誉,咱家只是个阉人,谋不了国。那样的大事要殿下去谋,咱家谋得就是如何护着殿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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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一些意外,责编给我改了一个朴实无华的书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