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你和本官说说,这甘肃镇是个什么状况。”
“是。”
屋里烛火下,袁野跪着,一点一点不慌不忙的说:“甘肃镇总兵名为朱明志,此人乃江西人士,粗通文墨,但不是什么读书种子。他的父亲去世后,他袭职指挥同知,宪宗年间朝廷在北边儿打过几次大捷,朱明志累功晋升至今日的甘肃总兵。此处还有一镇守太监,宫里的人。贪墨很甚……”
“你说张坋贪墨?”
“不,朱明志和张坋两人都是。照理来说,张坋是监督朱明志的人。可朱明志有心围猎,手段高超,张坋心志不坚,贪图享受,多年下来两人已成一丘之貉。大人……应该也会很快遇到的。”
王鏊一愣,不禁笑了起来。
对这些东西他是相当不屑的。
“他们能有什么手段?”
袁野说道:“这种事无非也就是投其所好。爱财的献财,爱色的献色。”
说到后面这个,王鏊想着他得注意一下王守仁,那小子毕竟年轻,不知道社会的险恶,可不要一出来就沾上这些东西,
到时候他堕落了不要紧,殿下一番苦心可就白费了。
“他们做的事,能有证据吗?”
袁野不动声色,眼睛直直的看向前方,也不看王鏊,“大人,这里是边关重镇。朱明志手里是有兵的。有些事还是等一等王将军那边……一并行动。至于拿人,有锦衣卫在,证据可以慢慢找。但有一人大人要尽快去救。”
“谁?”
袁野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呈上去。
“梅可甲。一名陕西商人。”袁野继续说明了原因,“梅可甲原本是张坋的人,他做的是关内关外的货物贸易,没有关系自然走不通。可前段时间忽然给张坋抓了起来,定了罪说是梅可甲与鞑靼人的贸易中有违禁之物。但这梅可甲也不是简单人物,他竟然没有死。下官耗费了功夫,多番打听才知道,这个商人妙算在前,早就料定张坋要对他动手,所以把家财提前转移了出去。”
王鏊眉头已经开始皱起来了,
这里的争斗和宫里似乎是两种,
这里是刀光剑影,一不小心就要出人命的啊!
“他现在何处?”
“被张坋关起来了,下官估计一顿严刑拷打是少不了的。不过梅可甲只要不开口,他应该就还活着。张坋还指望他的家财补亏空呢。但一个商人……究竟能不能受住下官也不确定……况且大人来到这里的今天,已经是他进去的第三天了。”
王鏊一想,
这样看来袁野说的没错,这个商人的确是关键。
他本是张坋的人,对张坋和朱明志所做的一些事情自然是了如指掌,可以说是个好得不能再好得切入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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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第三天了……他人关在哪里?”
袁野到这里不说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