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了老牛的一生,他多不容易,嘴毒心软,永远被辜负,永远照顾别人,但谁照顾他呢?想到这儿,我哭得更厉害了。
到门口,彭松哐哐哐地敲门,喊着让老牛开门,里面不应。泪流满面的我把彭松推开,使劲撞门。
我边撞边哭边喊,“老牛你过几年再死行不行啊,我还没发达到报答你呢!”
“老牛啊,你别死啊,我和郝泽宇好了,还没告诉你呢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门被我撞开了,我随着惯性,滚到了老牛的房子里。
我趴在地上,抬起头要找老牛的尸体。谁知道,老牛围着浴巾,站在我面前,瞪着我。
我哭号,“老牛,你没死啊!”
他特冷静地问:“你跟我的艺人好了?”
门口的彭松扑哧笑了,“你跟小宇?甭逗了!愚人节也没到日子啊?”
我趴在地上,不敢说话。
一会儿,彭松才相信我说的话,说了一句,我去!
〔五〕
老牛家有个香水柜,都是贵的香精,他不慎打碎最贵的一瓶,收拾时又割破了手腕,老牛拍了张照片,感慨自己命苦,没想到让一部分人误会了,我俩这对二百五还冲过来救人。当然这不重要,现在老牛就是死了,他也会活过来,弄明白我跟郝泽宇这事儿。
他给郝泽宇打电话。老牛的手机话筒声音太大了,我听得清清楚楚。
郝泽宇说:“既然你问了,我就不瞒着你了,我俩是在谈恋爱,其实从澳门回来就想告诉你的,但福子不让我说。”他停顿了一下,“老牛,你没不高兴吧?”
老牛对着手机甜美地笑:“这是喜事儿,我替你高兴!”他挂掉电话,笑容还浮在他脸上,心怀鬼胎似的。
我打了个寒战,冒出了一句,“老牛,对,对不起啊。”
“挺好的,”他想了想,“你没怀孕吧?”
“没有!”我矢口否认,同时又有点悲愤,“我到底是有多适合怀孕?”
“没怀就好,怀了还得……”老牛不说。
彭松突然问:“怀了就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。”
彭松冷了,“怀了就把福子就地活埋,别影响你家摇钱树的形象是吧?”
“是!春天埋,秋天长出一堆福子!”老牛爆发了,“有病吧你,我惹到你了吗?还你家我家?说话再这么阴阳怪气的,信不信我把你嘴缝上!”
他俩怎么吵上了?我马上明白过来了,这俩人有气不好意思朝我发,所以在对吵消耗怒气值。我想打岔,赶快打开电视,“哎今晚上有跑男,这期听说特好看!”我遥控器乱按,天助我也,电视上正在播郝泽宇的采访,说感情观呢。
我假装惊喜,“你们看,咱们家大明星,真帅!”
然而俩人没理我,吵得天昏地暗,跟电视里的郝泽宇交相辉映。
彭松说:“你瞎支持个屁啊?你支持得过来吗!到时候这事儿爆出来,你还不是舍福子保小宇……”
老牛说:“那您老说怎么办?现在就拆散他们俩?艺人跟工作人员好了的多了,不都活得好好的吗……”
电视里的郝泽宇说:“我喜欢棉被一样的女孩……”
彭松说:“……活得好好的,都是明星!那些工作人员呢?丢了工作回到老家的一大堆,疯了傻了的不计其数,普通人跟明星谈恋爱,从来没有好下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