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临笑着看了一眼祁肆礼,祁肆礼神色无恙,面容清淡,好似不知道温杳那些菜是专门为他点的。
用过晚饭,一群人玩了一下午早没了精神,各自回房休息了。
温杳祁思义跟祁肆礼进了同一间套房,祁思义进了房间就拿了衣服进了客卫洗澡,他作息很规律,九点要上床睡觉。
祁肆礼进套房便接了一个电话,温杳在沙发上坐了一会,等他电话结束,才起身跟他道晚安,“我回房了,今天我应该不会再做噩梦了,所以就不用辛苦你陪我了。”
祁肆礼将手机丢在沙发上,他“嗯”了声,把沙发旁边的几个纸袋递给她,是让酒店前台去商场拿的衣裙,“嗯,如果还需要,给我发微信或者敲门喊我。”
“嗯……好,晚安。”
温杳进了主卧,把纸袋堆在床尾,先从里面翻了件新睡裙出来,才进浴室洗漱。
虽说她下午没有跟姜如茵一样每样项目都体验,但她鲜少有这么畅快玩的时候,体力也早早耗尽,腿脚也酸,便放了热水泡了半个小时的澡。
泡过澡又累极,温杳靠在床头想看看书,结果还没找到手机,眼皮就困得往下坠,她放弃找手机了,钻进被子里,侧躺着,一手揪着被子闭上眼睡了。
她今晚睡得早,但也没睡太安稳,那些陈年老梦又来她梦里扰她,绣坊的绣娘一夜之间全部跳槽进东禾,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对她说工资低不干了的画面把她吓醒了。
温杳轻蹙着眉,看着漆黑不见五指的房间,抬揉了揉额头坐起身。
她想去下洗手间。
温杳才从梦里惊醒过来,头脑还不太清楚,人下了床还以为自己在客卧,径直打开房门,走向客厅的客卫。
客厅顶灯是关着的,只余一盏壁灯柔和地散落一些光线,不能照明,只是装饰。温杳摸索着碰到客卫的门把手,往下一拧,门开了。
里面灯没关,明亮但不刺眼的光顷刻间落在了温杳身上,她以为祁思义忘记关灯,人继续往里走,并没在意除了从里面一起落在她面上出了柔和的光线之外,还有些余不可察觉的潮热水蒸气。
因为太过细微,所以还不太清醒的温杳没有注意到。
等到她走近卫生间,下意识上了锁,目光自然移到马桶时,她才注意到马桶旁边的磨砂玻璃旁站着的一道修长挺拔身影。
以及哗哗往下倾洒的水流声。
温杳眨了眨眼,还没反应过来,直到花洒下的男人听见关门声侧了侧身,眸光看过来,落在她面上,然后那眸光变得幽深绵长。
磨砂玻璃只隔了一半,水蒸气被浴室排气设备排的很快,所以温杳能清楚看见祁肆礼宽厚的背极窄的腰和修长结实的双腿。
“啊——!!!()”温杳头脑彻底清醒了,她立即用双手捂上眼睛,脸颊跟耳朵在一瞬间染上血色,红如煮熟的虾尾。
祁肆礼眸深着,没有关停花洒,他离开淋浴区,随手扯了一张浴巾围在身下,赤脚踩在地板上,朝温杳走近。
温杳听见平稳规律的脚步声,思及刚才看见的画面,她没见过,忍不住转过身,背对着祁肆礼,面红耳赤着语无伦次道:你你你晚饭不是只吃了我帮你点的那三道清火的菜菜菜吗≈hellip;≈hellip;你怎么还这么≈hellip;≈hellip;呜呜呜对不起≈hellip;≈hellip;我不知道你在这里≈hellip;≈hellip;ツ()ツ[()”
“还有……”温杳脑子里太混乱,祁肆礼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挤在她脑海里,每一寸每一寸,她过目不忘,所以脑海里一直在播放画面,她开始胡言乱语,“还有……就是我……今天查了查了,那个你老是憋着……会得病的……那个什么前前前前列腺炎……啊啊啊不是,我也不知道这这这是是是什么……总而言之……总而言之——”
温杳接下来的话没能说出口,因为她察觉到祁肆礼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,高大挺拔的身躯给她威压太甚,还有他身上的热气都让她后脖颈的绒毛颤栗起来,她紧闭着眼,脖子都开始泛红,一只手去摸门把手,“……你你你继续洗澡……我我我先走了……对对对对不——”
浴室门被她用力拽开,却又在下一秒被另一股力道给阖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