桐戈头皮一紧。
这女人,讽刺挖苦人的本事倒是一绝。这时候让他施展轻功,不是故意让他丢脸难看吗?
桐戈苦笑:“娘娘说笑呢。”
“不是说笑。”顾银韵道,“我是认真的。”
她确实是认真的,桐戈刚才的纵身一跃,真让她有了种不同寻常的感觉,脑中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,可就差戳破最后那一层屏障。
“再飞给我看一次,但动作要慢些,让我看的清楚。”顾银韵重复。
桐戈无法,只得照做。
他隐约猜出了顾银韵的心思,只是这轻功是他年幼时拜名师所学,需下长久的苦功,并非多看几遍,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。
这样想着,桐戈提气用力,再次飞身而上。
顾银韵凝神看了。
这次,桐戈的动作在她脑中不断地被放缓、拆解,与她脑内某段遥远的记忆相呼应,变得简单而熟悉。
左脚踩右脚……
正想的出神,忽听见下方桐戈惊诧的一声“娘娘”,顾银韵垂眸一看,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上到了屋檐上。
又是脚尖的一个轻旋,身体自发行动着,带着她跃过屋檐,轻盈地飞到另一处地方。
顾银韵惊喜地瞪圆了眼睛。
但很快她就遇到了麻烦,即虽然能维持住身形前进,却对减速落地不得章法。
“娘娘!”又是一声惊呼。
婉秋刚从膳房回来就看见自家小姐飞掠过她,依凭着空中寥寥数个落脚点,往临雪轩外去了。
桐戈也意识到了不对劲,起身就追。
奇怪的是,他自诩轻功超群出众,速度上竟慢了顾银韵许多,无论如何也追不上。
于是……
季寰甫一踏进书房的院子里,就撞见远处天边吱哇乱叫摔下一个人来。
退开几步,任由那人摔在地上。
俯身一看,不禁皱起眉来——
怎么是顾银韵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