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静了一瞬。
顾银韵察觉到说错话,下意识捂住了嘴。
可惜迟了,季寰早已似笑非笑地盯住她,危险地反问:“你是我的妻,我为何不能信任你?”
“还是说……”
他缓缓靠近,将顾银韵逼退到墙壁上。
“你背着我做过什么坏事,心虚了?”
被他说中,顾银韵的确心虚得不行。她不知道姜也已经同季寰说开了下药的事,所以此时听季寰提起,不由心中一慌,心脏怦怦乱跳。
“没、没做过坏事。”顾银韵不敢看季寰的眼睛,磕巴了一下,转移话题,“臣妾、臣妾去为殿下烹茶。”
说完,身子向下缩了缩。
找准季寰手臂下的空隙,像只稚鹿,灵巧地跻身而出,小步跑至门边,推门落荒而逃。
桐戈守在门边,而婉秋在更远处候着。
顾银韵抓住婉秋燃火烹茶——
往常她侍奉茶水时,这些活计也都是婉秋做的,她只负责把药洒进茶盏,然后把茶盏送至季寰面前。
桐戈见院里还有别的侍卫守着,料想不会出事,便闪身进了书房,寻季寰说明事由。
“殿下,太子妃娘娘令属下施展轻功,属下照做。娘娘在一旁看着,忽然便悟了,腾身向上,星驰电走,属下急起直追,竟没能追上。”
“不奇怪。”季寰道,“她毕竟是翊府的人。”
为了权利的平衡,皇室和翊府,以往从未有过通婚的惯例。
他与顾银韵的婚姻来的很是蹊跷。顾钰说是迫于父皇的旨意,不得已放顾银韵嫁入太子府;而父皇却说,是顾钰主动向他求的这道旨意。
有人在说谎。
可以确定的是,这两人中一定有一位真正希望顾银韵嫁给他,而季寰关心的,是那个操纵了这场婚姻的人究竟有什么目的。
“大将军沈牧最近有些不安分。”季寰转了个话题。
安排顾银韵到他身边的事暂时还看不出端倪,需从长计议。与之比起来,他手上有更紧要的事需要处理。
“沈牧的儿子沈驰,在京郊禁军担任右校尉。近几日屡生事端,与左校尉吴也互不对付。”季寰负手而立,缓缓而谈。
桐戈立时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,敛去玩笑的心思,严肃起来。
吴也,那可是殿下提拔的亲信。
以前和他同为殿下的贴身侍卫,曾几何时,也是和他亲密到同穿一条裤衩的好兄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