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名字。”顾银韵笑笑。
婉秋,凝冬,听着还挺对称。
“往后婉秋不在时,你就跟在我身边伺候吧。”顾银韵随手捡来一个柑橘,瞧一眼,又嫌弃地丢下,“我回府后,令人告诉管事的,把你的月钱跟着提一提。”
“是,谢娘娘。”凝冬的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欣喜。
她拾起顾银韵扔在边上的沃柑,请示道:“娘娘怕冷,奴婢把柑橘放进碳火里烤了,既断凉气,又添风味,可好?”
“去吧。”顾银韵点点头。
丫鬟的事暂告一段落,她目前不想再管更多。
天色时已明朗,太阳绚烂地爬升上来,女眷们也大都安顿好了。
顾银韵所在的围帐在中间的位置,右侧不远一金碧辉煌的宝座空置着,想来是皇帝的位置。
皇帝,站在白鸾帝国权力顶点的男人,季寰的父亲,在之前的家宴上,对她表现出一种男人对女人的兴趣。
顾银韵一阵恶寒,挪到了围帐的另一边。
接着不再看那泛着森冷寒光的座椅,扭头看向别的地方。
其他围帐内,已挤挤挨挨坐满了人,不比顾银韵这儿宽敞,但也不至于太过拥挤。
那些女眷们素日里常有往来,这时见了,按照远近亲疏聚为三五成群小团体,同一圈层中的人,彼此都格外热络。
与她们相比,顾银韵倒显得孤单了。
其实,不是那群官眷贵妇们对顾银韵不感兴趣,乃至于刻意孤立。
实是顾银韵身份太过尊贵,且是首次出现在这种场合,贵妇们摸不准她的性情,有心结交,又怕贸然搭讪惹恼了她。
故而她们虽交头接耳,时时打量,却无人愿做出头鸟,跑至顾银韵的围帐中搭腔说话,试探一二。
她们不来,顾银韵乐得清闲。
她不爱热闹,也不想费太多心思同那些无关紧要之人虚与委蛇。
白鸾帝国动荡将至。
若不能止息这场动荡,按照书中描述,现今那群穿金戴银、雍容华贵的官太太,将一半被顾钰押入监牢,另一半被季寰屠于刀下。
覆巢之下,焉有完卵?
她自己的命运,亦将风雨飘摇。
轻轻一声叹息,顾银韵抿了口热茶。不再去看四周窃窃交谈的京中贵妇们,而是接过凝冬送来的柑橘,细细剥开它烤至焦褐的表皮。
过了一会儿,婉秋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