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,此番出猎,我便只寻那秋日肥兔,并未理会其他。”
季寰的声音不大不小,却足够近侧的三皇子与皇帝,和邻近的几个围帐听见。
一时间,无数道羡艳目光向顾银韵投去。
就连六皇子也笑吟吟地看向她,道一句:“皇嫂好福气。”
顾银韵僵硬微笑,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。
谁说她爱吃野兔了?谁求他给她猎野兔了?季寰真是好厚的脸皮,居然风轻云淡地拿她做挡箭牌,谎话说的像真的一样。
“你不是说,给他的马下毒了吗?”顾银韵忽然凑近六皇子,小声问道,“怎么不见有效?”
就该下毒,摔死他最好。
“我也觉得奇怪。”六皇子答。
他看向那匹被牵到一边的马,端详了半晌,意味深长道:“兴许还是起了作用的,我观那马与先前……截然不同。”
顾银韵不懂马,她刚要追问究竟是何处不同,就听见远处突然响箭齐鸣。
时间到了。
六皇子施施然起身辞别:“皇兄等会儿就该来了,在下先行告辞,免得惹皇兄不喜。”
言罢,他潇洒离去。
来如一阵清风,去如一朵浮云。留下瞪着那匹马,百思不得其解的顾银韵,和紧张了半天,终于能松口气的桐戈。
校场上鸣了三轮响箭。
猎人们接二连三地返回,初时三五成群,随着时间推移,返回的人越来越少,时间间隔也越来越长。
一刻钟后,不再有人从林中折返。
这时便有相应的侍卫前去清点人群,校场上吵吵嚷嚷热闹了一会儿后,侍卫回禀皇帝,说“众人皆已返回”。
奇怪的是,顾银韵没能从中看见顾钰的身影。
而且翊府的车马队伍,居然缓缓移动起来,像是准备返程了。
对翊府的下人们而言,是返程;对顾银韵而言,那就是妥妥的反常。
要知道,秋猎傍晚才结束。
下午,皇帝会率领众臣亲搭台灶,炙烤猎物,一是感恩上天赐予的食物,他们不会浪费,二也是彰显皇恩浩荡,君臣同乐。
按理说,若无要紧事,翊府不应该早早离去。
顾钰为何不现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