桐戈无语,只当她眼皮抽筋。他想要离开的,可品着顾银韵语气中的讽刺,到底还是留了下来。
就这样落荒而逃,太丢脸。
“娘娘还有何事要说?”他问。
顾银韵咬一口梨肉,命令道:“正对着我说话。”
桐戈转身。
“过来。”
桐戈向前走了几步。
“坐下。”
桐戈不敢与顾银韵同坐一处,于是搬来座椅,坐到她对面三步之遥的地方。
“很好。”顾银韵满意了。
她又舀一勺梨汤,抬眼看向桐戈,征询地问:“要来一碗梨汤吗?”
“不必了。”桐戈拒绝,“娘娘有话就请直说。”
用不着这么咄咄逼人,训狗似的待他,最后还要赏一碗梨汤充作奖励的骨头。
“好,那我便有话直说。”顾银韵搁下汤碗,“半月前的宫宴,还有昨日的秋猎,皇帝都去了。可是,我似乎没看到有嫔妃一同前往。”
桐戈表情微变。
顾银韵看见,心道果然有古怪。
她继续说下去:“难道当今白鸾帝国仍然后位空悬?可即便未立皇后,也该有受宠的嫔妃。她们不前往秋猎尚可理解,但连宫宴都不曾露面,这是否有点匪夷所思了?”
“娘娘想问什么?”桐戈沉下声调。
“只是好奇后宫嫔妃们都过的何种生活,而季寰的生母又身在何处?”
听顾银韵提到季寰的生母,桐戈脸上闪过异色。他迅速眨眼掩饰过去,但还是被顾银韵捕捉到了。
“后宫的事,岂是属下一介侍卫能够知道的。”桐戈糊弄道。
无论哪个王朝,后宫秘辛都关乎皇室尊严体面,甚少流传于外。
但白鸾帝国是个例外。
白鸾帝国的后宫代代都是同种命运,像是沿袭着某种祖辈留下来的传统,久而久之,朝臣们逐渐对踏入后宫那些少女们的下场心知肚明,只是秘而不宣罢了。
顾银韵自幼长在翊府,甚少接触外界,在这件事上表现出无知也很正常。
纵然如此,桐戈也不想做泄密者,更何况这还与殿下的母妃有关。
他对面,顾银韵在安安静静地喝梨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