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院正中设有一祭月的香案,案上瓜果齐全,琳琅满目,看着就很是隆重正式。
庭院两侧则是摆放有桌椅茶盏的连廊,顾银韵来的早,此时廊下还很少能看见客人。
姜也本要带她去内院见顾钰的,半道上却被一丫鬟拦住,说公子那边出了些事故,需要姜也过去帮忙。
既出了事故,就不好让顾银韵参与其中。
姜也遂安排顾银韵在主座旁侧的一个隔间里坐了,让人上了壶茶,脸上的每个褶子都写满歉意。
“事发意外,还请小姐在这稍作歇息。待一切妥当,我拎顾钰那小子来亲自给你赔不是。”
一番话说的体贴妥当,还恰到好处地保留有几分诙谐,使听者可以放松心情,不至于因这突然的变故过于紧张。
顾银韵知道姜也有心将她阻隔在翊府的事务之外,便听话地在隔间坐了。
翊府的人,尤其是姜也。
可谓千年的狐狸成了精,处事圆滑,八面玲珑,偏还让人生不出什么讨厌的心思。
顾银韵也很好奇发生了何事,但姜也既已表明了拒绝之意,她若强求,非但不能称心所愿,反而会引得“老狐狸”多想。
所以,她还是坐下来喝一杯茶吧。
“婉秋,你也多向姜爷爷学学。”
姜也走后,顾银韵随口教育婉秋道。
婉秋连连摇头:“小姐,姜老可是活半仙,本事大着呢。哪里是奴婢想学就能学的。”
顾银韵无声叹息,不为别的,就为婉秋傻起来是真傻,连她话中深意都听不明白。
不像凝冬,听懂了前因后果,识趣地不戳破,只抿嘴在边上偷笑。
“呦,我当是谁呢,原来是婉秋回来了。”顾银韵正听婉秋婉秋激动不已地讲述当初如何如何,隔间的屏风忽被推开,从庭院走进一个肥胖的婆娘。
婉秋蓦地住了嘴,神情有些局促:“张婶儿。”
张婶粗犷笑了两声,熟络地挽住婉秋的胳膊:“既来了,就帮帮张婶的忙。”眯缝的小眼又看向凝冬,“还有这个丫头,也过来搭把手。”
她把隔间里的两个丫鬟都看全了,还要使唤她们帮她干活。
唯独对坐着的顾银韵,全程不理不睬,完完全全地忽视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