晟夏还在偏僻的角落里处理张婶,浑然不知自家主子要将他送人。
婉秋则眼巴巴地望向顾银韵,神情可怜。
顾银韵无声叹气,被动地转换话题:“不必,婉秋跟我许多年了,换了别人,我会不习惯。”
“至于晟夏……”
顾银韵轻笑着摇头,起身玩笑地搡了顾钰一下:“还是留给你自己用吧。真跟了我,怕不是前脚刚进太子府,后脚就被季寰踢出来了。”
一个婉秋也就罢了。
正大光明地安插心腹侍卫进去,真当季寰不会动手伤人吗?
顾钰也笑:“季寰敢动翊府的人么?他若是欺负你,我第一个踹他的屁股。”
听他这么说,顾银韵忽然忆起自己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,忍不住又在脑中想象了一下季寰被踢屁股的场景,不由笑弯了眉眼。
至此,她心中的不快才彻底消散。
婉秋眼瞧气氛缓和起来,脸色轻松许多。
唯有凝冬一脸震惊地看着顾银韵与顾钰的亲昵互动,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,才听见许多不该被宣之于口的话。
她是穷人家的弃儿,幼时流落街头,险些冻死在雪地里。是殿下令人捡她回去,教她习武,给她一份体面差事。
侍奉顾银韵前,她在太子府做接待的丫鬟。
耳闻目睹,皆是京中权贵面对殿下时的溜须拍马、谄媚逢迎,何处听见过要踹殿下屁股这种粗狂之语?
翊府,着实张狂。
那边,顾银韵与顾钰已重归旧好,两人要说些悄悄话,便亲密地挽了胳膊,往内院走去。
凝冬见了,急忙想跟上,却被姜也笑眯眯拦住:“这位姑娘,请在这里稍等片刻,小姐与公子说完话,就会回来的。”
“可是娘娘……”凝冬心急道。
她想推开姜也,使上全身的力气,却也不能让这看起来身材干瘦的老头挪动半分。
“莫急,莫急。”姜也呵呵笑道,“正好婉秋留在这儿陪你,两个人,也不算孤单。”
说是陪同,实则监视。
对此,凝冬心知肚明。
“我怎能放心娘娘。”她义正言辞,“方才那刁奴如何欺辱娘娘,老先生你也看见了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