桐戈震颤不已,冷汗直冒。
“呵、呵呵,娘娘玩笑了。”他笑得勉强,眼神飘忽,不敢与顾银韵对视,“属下只懂杀人,不懂这个。”
若是懂了,就轮到他被殿下杀取性命了。
感受到掐在脸上的手指越发用力,桐戈手脚冰凉,硬着头皮转移话题:“娘娘怎知属下在此。”
该不会又是嗅到他身上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了吧?
“猜的。”顾银韵答的简洁。
这么个特殊的日子,季寰理当派个人来看住她,至于派谁……除了桐戈,她暂时也想不出第二个人。
“桐戈呀,大喜的日子,你怎么不陪在殿下身边呢?”她阴阳怪气,“去看一看殿下新娶的美娇娘,不比待在我这来的有趣。”
美娇娘……
桐戈回想起秋猎那日与谢瑶在校场上的冲突,他只不过因她嚣张跋扈多看了几眼,她就污蔑他对她有意。
如此恐怖女人,还是远远地躲开为好。
“娘娘,殿下怎能看上那般俗物?”他有心缓和小太子妃和殿下间的关系,“殿下不是块石头,娘娘待殿下真心,殿下自也有颗真心奉上。”
顾银韵皱起了眉,嫌弃:“谁要季寰的真心?”
他的真心太冷太重,她可承担不起。
顾银韵还想再说些什么,期以把桐戈忽悠的晕头转向,然后远远地骗走。
但倏忽间,她察觉到空气中蕴着的一缕怪异气息,脸色顿时严肃起来。
只比她慢了一瞬,桐戈也觉出古怪。
他蓦然起身,将顾银韵护在身后的同时,拔出佩剑,剑刃冷冷地指向屏风之后。
微小的窸窣声过后,屏风后走出一个人来。
“你是何人?”桐戈厉声呵斥。
来者是一年轻男子,面容冷峻,与桐戈差不多的身高个头,腰上也悬一柄剑,但并未抽出。
他举起双手,示意自己毫无恶意。
扫过桐戈后,视线落在顾银韵的身上:“小姐,翊府的请帖您没有收到吗?”
按理说昨日就该有回信了,可翊府一直没能等到。
“你是翊府的人?”桐戈问,他的敌意消退几分,但还是挡在顾银韵身前没有离开,“娘娘,你可识得此人?”
是有些眼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