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接过后谢恩退下,关门前看到他解开苏婉,掐着她的腰将她抱到榻上。
回到屋里,小七鼾声如雷,听着他的鼾声,我才对今夜一切有了实感。
大腿上的伤口有点深,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。
扯了块布包扎好,躺下时仍心有余悸。
我本以为他试探完我的忠诚后,这件事就翻篇了,没想到今夜只是一个起点。
往后的每一晚,他都将我关在苏婉房内。
没有他的允许,不得擅自离开。
我这才明白,他的试探是真的,若我第一晚真的行了僭越之事,定当场丧命;他的借种计划,也是真的,我通过了试探,因此只能接着完成。
一连半个月,我都立在苏婉墙角,两人相对无言。
甚至有几晚齐源来了兴致,宠幸苏婉,我还要被迫听他们的床笫动静。
快到月末时,苏婉主动和我搭了话。
「你那伤好了吗?」
我那刀锋利,薄得很,伤口虽然深,但也好得快。
跪谢了她的关心,如实回答,房内又陷入了沉默。
良久,她又问我宫外的生活。
她自小养在深闺,入了宫后小小年纪便开始掌管后宫,从未见识过真正的江湖。
我想着长夜漫漫,谈谈也无妨,就和她讲起了往事。
从在门派学武开始,讲到闯荡江湖。
她听得津津有味,不停追问我细节,惊叹同门师兄弟竟真的像家人般那么好,江湖人士侠肝义胆令人佩服,外头的世界虽有危险但甚是有趣。
再讲到在街上遇到了被追杀的齐源,我救下了他,护送了一路,直到京城。
苏婉许久没有接话,我以为她睡着了,正想坐下打个盹,就听她叹息了声。
「阿隐,你可曾后悔入宫过?」
这是她第一次唤我名字,竟不由地让我心神一荡。
我不可控制地想起了苏州人头攒动的街头,我躺在桥边喝酒晒太阳,身旁站着卖桂花糕的姑娘,吆喝时声音也这般甜美。
明明都是同一个太阳,怎么那时的就比现在暖和得多。
我不能说,我其实早就后悔了,但如今我已经无路可退。
我的刀上沾了太多人的血,我知晓了齐源太多的秘密。
她没听到我的回答,也不恼。
「本宫有些乏了,明日你再同我讲讲,你劫富济贫的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