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安静等他摆弄完,忍不住出言夸赞:「这兰品质极好。」
「去南山掘来的,但始终不比得留在山里。」
他呆呆地看了好一会,然后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,转过身,是一张干净的少年脸庞。
「会很痛吗?」
我握紧刀柄:「不会,很快。」
血溅洒在了兰草上,未开的花苞上点点猩红。
齐源让我将那盆兰草原封原样送至楚贵妃的宫殿,随后便响起了楚贵妃凄厉的哭叫。
那个小花匠临死前终究还是淌下了泪,他说阿兰没入宫就好了。
我记得,兰是楚贵妃的闺名。
我切实感受到了帝王家的残忍和无情。
齐源能接受孩子不是他的,但他无法容忍明晃晃的背叛。
就算是他拆散了原本的有情人,就算是他介入了别人的感情。
他如此生气,或许也是因为楚贵妃的有孕打破了他的计划,他原本是想让苏婉先怀上的。
第二日后宫又传,楚贵妃吃坏了东西,嗓子受害,不能再言语,接着便是一帖又一帖的安胎药往里送。
我洗净身上的血污,临出门总感觉还隐隐有杀气,又回屋换了一套。
小七打趣我:「怎么去后宫值守和去幽会一般。」
我赶紧捂住他的嘴,小七年纪小,有些口无遮拦,纵使我训斥了他多次,还是不长记性。
他笑嘻嘻地拂开我的手:「知道啦知道啦,快去吧别误了时辰。」
我照例进了苏婉寝宫,刚迈步进去,就被扑了个身形不稳。
那一瞬我刀都抽出来了,一看是苏婉又立刻收了回去。
「阿隐,求你。」
苏婉贵为皇后,但没能先诞下太子,这属实是把她架在火上烤。
她温软的身躯紧紧贴着我,玉藕般的手臂环上我的脖子。
睫毛润湿了,颤抖得像翻飞的蝴蝶。
「求求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