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太太叫人过来喊您,说明儿就是端午了,大少爷今儿要回来,几个太太一块儿包粽子。”
谢菱君只在进门第二天,见过几位太太,还没见过什么少爷小姐,又因着这段日子压抑地气儿不顺,也从没打听过府里的人际关系。
“大少爷…”她咕哝着,“嘁”了声,“他回来,还得一帮人特意为他包粽子。”
前朝都灭了,还这么多臭毛病!
灯儿给她端了杯水,站在一旁解释道:“每年几位太太都是在一起包粽子的,今年只不过是正赶上了。”
谢菱君咂了口茶,听着灯儿的话,眼睛快速撇了撇妆奁旁边的小盒子,言下有意试探道。
“都有谁啊?”
灯儿似乎是猜到她想问什么,直白告诉她:“老爷不去。”
话音刚落,谢菱君抬眼,在她脸上巡了一圈,什么都没说。
站起身,坐到化妆镜前,打发她出去:“我先换件衣服。”
“诶!那我把衣服晾上去。”门一关,几下拧水后,一声泼水哗地一下。
一双葱白嫩的细长手,用力抠着小盒子外沿,手背的青筋微微凸起,妆镜中反射出女人的脸,透着一股灰暗的隐忍。
打开盒盖,里面赫然盛着几颗冬枣大的药丸,她拾起一颗,眼底是收不尽的怨恨。
没人知道,自打进门第一天,她就是来受侮辱的。
原本,她做好了与一个比爸爸大的男人干那点儿事,可他竟更过分,要她进府,不过是想她做一个药罐子。
这丁老爷,压根儿就是不行了,甲子年间逃到陕地,他得了个偏方,说是将壮阳药塞进雏女穴中,用淫水泡个一天一夜,吃下去,便能龙精虎猛。
他想要的,只是一个白得的处女身!
谢菱君只塞过那么一次,疼得她直冒冷汗,每每想到那个情景,她都恨不得他赶紧死。
后来,她尝了下,味道咸酸,当下便暗想:既然他不拿自己当人,她也不必盼他好。
好在是夏天,谢菱君偷偷藏起一碗粥,只消放一晚,粥便开始渐渐变馊,她将药丸在粥里裹上一圈,直接递给来取药的人。
一夜未合眼,第二天并无人来质问,这才放心下来,老东西根本吃不出来。
但今天,她有些犹豫,不确定这种场合老东西是否真得不会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