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夫人笑了起来,“你这孩子,姑母是让你路上吃的,你给姑母做什么?”
“路上有军粮,够侄儿吃的。”
杨成周把鸡腿往杨夫人手里塞,“姑母快吃,凉了便不好吃了。”
杨夫人推脱不下,只好接下鸡腿。
一旁的严信轻捋胡须,满脸慈爱。
——不能怪他们宠周儿这孩子,着实是周儿孝顺乖巧,讨人喜欢。
“慢点吃,别噎着了。”
严信道,“误了时辰也无妨,左右是剿匪罢了,不着急,让军士们等你吃完饭再出发。”
这一等,便是两个时辰。
秋老虎的太阳比夏日更毒辣,军士们晒得无精打采,心里直骂爹。
该死的杨成周,该死的严信,就不能准备好之后再喊他们出发吗?
烈日炎炎下晒人很好玩吗?
军士们心里把杨成周严信骂了千百遍,两人才终于出来,军士还未松了一口气,又看到杨夫人跟在后面不断嘱咐,不由得眼前一黑。
——杨夫人这一嘱咐,他们怕是天黑都出不了城!
果不其然,杨夫人絮絮叨叨说完话,原本晒得军士们昏昏沉沉的日头已有西沉的痕迹,而本该雄赳赳气昂昂去剿匪的盛军,此时也彻底没了士气。
杨成周金贵,他们的命不是命呗。
苍天若是有眼,便该让杨成周死在这次的剿匪路上!
可纵观历史长河,苍天有眼的时间并不多。
但是没关系,有些人苍天不收,自有旁人来收。
相蕴和终于做好石都想要的弩箭,兰月搭在弓弩上试手。
嗖的一声,箭去如流星,百米外胳膊粗细的树干被弩箭拦腰射断。
相蕴和大喜。
这么粗的树枝都能射断,更别提杨成周的脑壳了。
只待石都恢复好,便能在乱军之中取杨成周的首级。
杨成周一死,严信震怒,盛军军心大乱,她便能去梁州找她阿父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