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江泽最烦别人不听他说话。
“七分,”他道,“谢谢。”
温景宴颔首,对服务生嘱咐了两句,然后才转过来看他,“这里的……”
“你有没有听我说话?”宁江泽蹙眉,“我说我们不合适,我是。”
温景宴还是那副模样,情绪稳定得没有一丝一毫地起伏。他笑说:“挺合适的。”
“我是。”
宁江泽:“………”
温景宴是实打实的惹人眼。长相俊俏,眉飞入鬓,面部轮廓流畅,没一处生得不好。
一双眼睛总带着笑,他说他是宁江泽打死不信。
留长发的大多都是承受方吧……?宁江泽不太确定。
他不混gay吧,没谈过恋爱,正经接触过唯二的同性恋还是他暗恋的人,以及暗恋对象的男朋友。
空气凝固半分钟,宁江泽持怀疑态度,匪夷所思:“你真做?”
“你这反应,”温景宴浅浅笑说,“还以为你在问我是不是在做鸭。”
宁江泽一噎:“……你真会聊天。”
关于温景宴是真还是装的问题,宁江泽用时一分钟开解。
退一万步说,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,总之都与陈周越撞号了。做最坏的打算,就算以后姓陈的变心,那也不可能和这人睡一个被窝。
没怎么搅和,这场相亲就黄了。温景宴在上在下和宁江泽没关系,出了这个门再碰上的概率为百分之零点一。
首都言淮这么大,如果不是刻意联系,基本不会再遇见。
“好吧,那行。”宁江泽借口都懒得找,统一话术一会儿还有事,看了眼腕表就要走,“挺急一事儿,单我结了,你慢用。”
“一起吧。”也不知道是不是医生这个职业加成,温景宴目光温和,说话不疾不徐的,让人听着舒心。
宁江泽侧目,目光带过桌上餐盘里本就少而精,坐半晌还没动两口的食物:“吃好了?”
“没有,但是没关系。”温景宴手在椅背上搭了一下,起身时长发从肩头搭落了一部分到胸前。他笑了下说,“我是来见你的,你走了我在这儿待着也没必要。”
宁江泽:“……”
温景宴拿毛巾擦了擦手,幅度不大地抬了下右手手臂:“走吧。”
“吱——”
下一秒,本来就拉挺开的椅子又被一只手拉出来一点,宁江泽对不熟的人向来没多少耐心,也没什么好脸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