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里这台电视机,是问夏怕她爸无聊特地花钱租了遥控器过来,这会儿房间里三个病号正在看一部抗日片。
问夏简单洗漱了之后,换了双她妈从老家带来的那双手织毛线拖鞋,然后轻手轻脚出了病房。
晚上医院稍微安静了些,她坐到安全通道处的楼梯上,底下垫了本书,握着手机无所事事地点开了宋雁月的朋友圈。
没什么内容,上一条朋友圈还是她去年回国的接风宴照片。大概是在淮江某个酒店,一张并不算大的圆桌坐满了人,男女都有。
李聿白也在其中,穿着白色衬衫坐在角落,衬衫袖子挽到小臂,戴着腕表的右手,指尖夹着根尚未点燃的烟,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镜头。
问夏把照片放大,大拇指在手机壳边缘轻刮着,良久才将被放大的部分截图保存。
宋雁月和李聿白两人各自撑伞走出医院,雨很大好在车停得不远。
是辆黑色的沃尔沃。
宋雁月坐进副驾驶,收起雨伞搁到脚边,看着身旁一脸冷淡的男人笑了笑:“怎么还是这辆车?”
李聿白慢慢嗯了一声,发动车子,出了医院。
“没想到会在淮江遇到张问夏。”宋雁月独自感慨,身旁的人没有声音。
“也不知道她爸爸什么病,看起来瘦了好多,我记得她以前脸圆圆的,很可爱。”宋雁月余光偷偷瞄了眼李聿白,觉得他的脸色似乎比刚刚黑了点。
有个问题一直在宋雁月舌尖打转却迟迟没有问出口。
李聿白把宋雁月送回她家,她脚刚落地,车子就在雨中扬长而去,路面溅起透明的水花。
黑色沃尔沃驶进小区的停车库,里面安静到有回声。李聿白找到自己车牌对应的车位,熄了火却没第一时间下车,从大衣内侧口袋拿出手机。
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划解锁,桌面壁纸是个穿校服的女孩的背影。
他随手点开音乐播放器,放了首歌,舒缓的前奏在车内流淌,李聿白仰头闭眼往后靠。
“wewerejtkidswhenwetandwefelllove”
…
“ittbefatethatbroughttotheraga”
…
“thistiaroundiwon’tletyougo”
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