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生气归生气,董卓也情知自己不能再惹怒上仙,万一他再折一次天柱,砸向他的西凉军大本营。
恐怕不等诸侯联军的下一次进攻,董卓集团内部自身就要分崩离析。
眼见娇滴滴的美人就在身侧,自己却无法下手,董卓只得郁郁而回,一整晚连觉也睡不着,天刚蒙蒙亮,便叫人唤来李儒询问。
李儒听了此番奇异之事后,又仔细观察了董卓表情,赶紧堆出笑脸祝贺道:“恭喜太师,贺喜太师啊!”
董卓闷闷不乐道:“老夫被那上仙戏耍,何喜之有啊?”
李儒道:“这如何是戏耍,分明是上仙用貂蝉暗示太师啊。”
“暗示老夫?可我身为太师,在他眼中仍旧算不上至贵之人啊,竟根本碰不得貂蝉。”
“太师勿急,敢问太师,您认为上仙所言天下间至贵者究竟是谁?”
董卓摇头,随口道:“总不可能是宫里那一小儿吧?”
“啪!”李儒拍掌说道,“没错,至尊至贵者,除了天子外,还有何人?”
董卓愈发郁闷:“难道我好不容易得到貂蝉,转手却要送给天子?”
后面还有更难听的话,董卓没说出口,那就是向来只有我秽乱小皇帝后宫的份儿,今日难道还要我董卓亲手将心爱美人送给他?
李儒笑道:“太师误矣,而今朝廷谁人不知,这天下全靠太师一人支撑,您之功德振于天下,就连上仙也要借貂蝉之事在暗示太师,当效仿尧舜旧事,继位大统,以应天人之望。”
董卓闻言大喜:“连你也如此说?”
李儒问道:“难道还有他人向太师进言?”
于是董卓谈及昨晚王司徒那番话。
李儒不疑有他,但笑道:“这些文臣腐儒,终也被太师盛德感化矣。”
自此后,董卓一改之前对貂蝉的态度,反倒每日举案齐眉,恪守礼仪,等着他日自己继位大统后,将貂蝉作为上仙承认自己法理的证明。
然而,等到吕布自眉邬回来后,当天便听见手下有人说王司徒将貂蝉用车送入相府。
他是又惊又怒,连夜拦住王允车驾,挥戟质问道:“你敢戏耍于我!”
王允丝毫不慌,笑道:“将军,此非说话之处,且到草舍叙谈。”
这时就能看出吕布优柔寡断,耳根子软的缺点,他但凡不给王允说话的机会,都不会发生后续之事。
且说二人进了司徒府,王允赶走下人,对吕布言不过三句,话不过五回,便再次重获他的信任。只因王允解释,送貂蝉入相府,实乃董太师之意。
王允学着董卓语气,摇头晃脑道:“太师说:‘呃,今日良辰,我即当接此女回去与奉先完婚。’
将军试想,太师亲自接娶,老夫焉敢推阻啊?故而送女过府。”
绿布因误解王允而感到惭愧,略显尴尬地笑道:“原来如此,绿布一时错怪大人,改日定当负荆请罪。”
二人尽释前嫌,再次把酒言欢。
次日。
等到吕布将貂蝉亲手所做,随后依上仙所言染色的绿冠,戴在头上,英姿勃发,喜气洋洋地走到相府,满心想着等自己义父主办婚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