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此处,货栈老板毫不犹豫地当场炒了王伦鱿鱼,企图以此来划清界限、明哲保身。
王伦望着手中仅有的那几枚铜钱,心情愈发沉重烦闷起来。
这份工作得来不易,但如今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化为泡影。
此时此刻,他只觉得心灰意冷、茫然无措。
四周凑热闹的人们眼见得王伦如同一尊黑铁塔般笔直地伫立原地,一动不动,皆心生畏惧之情,竟无一人胆敢上前同他搭话交流。须臾之间,人群便作鸟兽散去。
那位年迈的长者尽管对王伦充满同情怜悯之心,然而终究也是爱莫能助。
他无奈地叹息一声后,轻轻拍打了一下王伦的肩膀,并善意地规劝提醒道:
“年轻人啊,依我看,此地你怕是难以继续容身立足咯。用不了多久,那帮人必定会找上门来寻你晦气滋事。听老夫一句劝,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,另觅一处安身之所才是上策啊!”
王伦心知肚明当前局势已然无可挽回,别无他法之下唯有接受现实。
于是他默默地点了点头,转身迈步渐行渐远……
那帮被打得鼻青脸肿、惨不忍睹的地痞无赖们,正互相搀扶着,一瘸一拐地来到一处府邸门前。
抬头望去,只见那府邸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匾额,中间赫然写着“黄府”二字…没错,这里便是黄金生的家…
原来,这些人都是黄金生的走狗,平日里靠着黄金生撑腰,在集市上横行霸道,四处搜刮民脂民膏,欺压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。
此时,黄金生听闻自己的手下竟然遭人毒打,顿时火冒三丈,急匆匆地跑出来接见他们,并急切地询问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。
然而,当他得知胆敢对自己小弟动手之人不过是个区区装卸工后,气得怒发冲冠,恼羞成怒之下,猛地扬起手掌,狠狠地给了那个说话还漏风的领头泼皮一记响亮的耳光。
只听得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那泼皮惨叫一声,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,重重地摔倒在地。
可怜那泼皮本就被打得伤痕累累,如今又遭受如此重击,嘴里原本就所剩无几的几颗牙齿也彻底宣告“阵亡”……
黄金生气得满脸通红,额头上青筋暴起,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:
“他娘的,在这京城的地盘上,居然有人敢不把老子放在眼里,不遵守我定的规矩,还敢动手打人,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!”
他越想越生气,看着眼前鼻青脸肿、狼狈不堪的手下们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怒喝道:
“就这么一个人,竟然能把你们打得如此惨不忍睹,传出去岂不是让别人笑掉大牙?老子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!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,真是一群废物!”
说完,黄金生转头对一旁的黄管家吼道:“快,去给老子多找点人来,立刻去找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!老子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,看看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!”
黄管家连忙点头称是,匆匆忙忙地跑出去召集人手。
没过多久,黄管家就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打手气势汹汹地赶来。
那些之前被打的泼皮则一马当先,领着众人径直朝着集市冲去。
他们个个手持棍棒,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,沿途还不断叫嚣着,引得路人纷纷侧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