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司宴握着刀的手很稳,眼都不眨地割开伤口,把手腕放到瓷碗的上方。
鲜红的血流入碗中,碗底很快被温热的鲜血覆盖。
他面无表情地看着,凉薄的眸子里冰寒三尺,下颌紧绷冷肃,无形间透出拒人千里的冷漠。
苏晚棠抱着药材走来时,看到碗里的血都快过半了,脸色霎时就变了,眼底瞳孔剧缩。
“你疯了!”
她冲上前,死死攥着傅司宴流血的手腕。
柔软的手覆在鲜血淋漓的伤口上,灵力不要钱的输送。
傅司宴俊美面孔抬起,宛如美玉的古典容颜,绽放出如沐春风般的温柔笑容。
他厚薄适中的唇,也漾着令人目眩的弧度,声线轻柔地问:“够了吗?”
明明是温柔好看的笑容,眼底是化不开的刺骨冰霜。
如果是熟悉傅司宴的人在,就知道他在动怒的边缘。
帝都太子爷生来尊贵,从来不是逢迎他人的性格,骨子里是强势的,也不容任何人挑衅。
苏晚棠是这么多年来,第一个给他摆脸色,对他不敬,还频频挑衅他的人。
低着头查看腕骨伤势的苏晚棠,红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。
急促的心跳在她胸腔快速跳动,有种回到前世濒死的窒息感,生机也在缓慢的流逝。
她捧着傅司宴的手,盯着狰狞的刀伤,眼睛一眨不眨的。
过了许久,一滴热泪落在傅司宴的手背上。
滚烫的泪,烫得傅司宴的手微蜷,手腕上的伤泛起抽搐的痛意。
他脸上伪装的笑容消散,眼神错愕地去看苏晚棠。
“你、你哭什么?”
傅爷难得有些无措,心底也涌起一丝悔意。
这还是个半大的孩子,跟她置什么气,真是越活越回去了。
苏晚棠压抑着情绪,冷冰冰地开口:“傅司宴,我不想死。”
她眼眸含泪,神色淡淡地看着坐在轮椅上,苍白脸上冒出汗迹的男人。
傅司宴的伤势一旦过重,生机损耗,首先影响到的是苏晚棠。
刚刚那一瞬间的窒息疼痛,让她双眼泛起生理泪水。
苏晚棠盯着傅司宴,冷冽嗓音坦然道:“你知不知道,我们只剩三年的寿命了。
如果三年后找不到新的生路,我们都会死,每一分一秒都是我们的生命倒计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