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也去看看。”柳乐扯着沈淮安的袖子就走,实在是想看见周桃倒大霉,谁让她小小年纪就不学好,还推沈淮安呢。
柳乐他们到时,外面已经围了一圈的人,看热闹的最佳位置早就被占领了,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往边上挪挪。
蔡大黑媳妇牛妞异常彪悍,是个皮肤黑的健壮妇人,“蔡春花,你要不要脸,拿我们那么东西,明明说的是聘礼,现在还不认账。”
“谁拿你聘礼了,我拿的是帮这个傻子找媳妇的谢礼。”蔡春花毫不退让,气死了,今日这么一闹,今后她的小桃还能往镇上嫁么?“你也不看看就你这么个傻儿子能配得上我家小桃吗?给小桃提鞋都不配!”
牛妞能够容许别人骂他,但是不能骂他儿子,直接上前一把抓住蔡春花的头发扭打起来。
蔡春花自从嫁到大河村,平日就只洗洗衣服,做些轻松的农活,又加上去年隔壁的屠户去世了,这附近几个村子只有她丈夫一个屠户,生意好,更少做农活了;而牛妞没出嫁前,家里只有三个女儿,她是老大,完全是当汉子用,力气格外的大,出嫁后,也是泥塘湾大名鼎鼎的勤快人。
于是蔡春花和牛妞对战的结果毫无疑问,牛妞将蔡春花压在地上动弹不得,旁边的周屠户想帮忙,但蔡大黑和前来一起提亲的蔡家族人一个比一个黑脸,拦在周屠户面前。
平日里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周桃,脸都吓白了,躲在屋里不敢出来。
周屠户外强中干的叫嚷着:“快去叫村长,泥塘湾那破烂地方的人都欺负到咱们大河村头上了。”
跟着蔡大黑一家前来提亲的蔡家族人,足足有七八个汉子,全都是身强力壮的庄稼汉,一看就知道全身上下都是力气,听到周屠户说泥塘湾是破烂地方,那他们可不依。
“你说哪里是破烂地方?”
“没想到大河村的人不仅用闺女骗聘礼,还看不起人,那我们可得好好说说,看之后还有哪个村子敢和你们大河村结亲。”
周围围观的人跳了出来,急忙撇清关系,“可不管我们的事,只是周家如此,他们一家的事怎么能代表整个村子呢?”
柳乐瞬间明了,为何古代总是注重宗族,泥塘湾虽然条件不好,但大多人都姓蔡,之间都有亲戚关系,办事这些非常有凝聚力;大河村是杂姓村,邻里之间没有亲戚关系牵绊,在遇到困难或难事时,总得体现为快速撇清关系,生怕被牵连。
周家的院子一直吵吵闹闹没个办法,有人去叫王大钱,王大钱以病推辞,并不出面。
“蔡大黑小友,可否听我说几句。”终于有人站了出来,解围。
柳乐看向沈淮安,沈淮安解释道:“我们得叫赵三爷爷,是赵阿婆丈夫的三弟,之前读过几年书,家里穷没有再读,之前和王大钱一起竞争过村长的位子。”
赵三爷爷站了出来,“这件事是周屠户家对不住你们,周家不愿结亲,让他们将拿的聘礼退给你们,再给些赔偿,这件事可否就此揭过?过后不再提?”
就凭这句话,就知道赵三爷爷比王大钱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儿,也不知道大河村这群糊涂人怎么选的村长。
蔡大黑和几位族亲商量一番后,开口要求道:“之前蔡春花拿了我两大木桶的泥鳅、两筐山核桃、几筐子野果、五只鸡两只鸭,这些东西都得折成银子赔给我,还有今日买礼的钱。”
一听不知道,一听吓一跳,大河村的人议论纷纷,“好家伙,这蔡春花可真贪,还是娘家亲侄子呢。”
“可不是呢,谁敢和他家结亲喃。”
最后在赵三爷爷的劝解下,两家人进了堂屋商量具体赔偿多少钱,柳乐和沈淮安看完热闹也准备回家,毕竟他们明日卖的糖霜山里红还没做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