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顺带着柳生三人在后厨处理食材,各类肉都得切成薄片,还得摆盘;青菜要将菜叶拆开,洗得干干净净,不能带一丁点的泥。
铺子除了肉是另外采买的外,其他的菜都是从村子里收来的,每日早上由村长的大儿子柳江架牛车送来,一月给七百文钱,村里收菜的活交给了柳三叔,但一早柳平就说过庄大嘴家和柳二叔家的菜不收。
柳乐到怀乐楼时,柳顺和柳生正在切肉,柳如和柳林在洗菜、摆盘。
“小安去私塾了?”柳乐问了句。
柳乐开始给肉片摆盘,“嗯。”
“我刚刚回来时见到好像有一家吃食铺子正在挂牌,估计没几天就要开业,叫什么飘香楼。”或许自家也是做吃食生意,刚好又从店门口路过,柳乐不由得多看了几眼。
柳顺全神贯注的切着牛肉,这东西太精贵,可不能切坏了,“镇上的铺子每天在变,明明今日开得挺好,明天可能就关门了。”
“我就希望啊,咱们怀乐楼的生意维持这个样子就行,前段时间的风头出大了,低调一段时间也不错。”
柳乐颇为赞同的附和他三哥的话,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,生意太好难免会招人记恨,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儿。
从怀乐楼开业的那一刻,他就已经做好思想准备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。
沈淮安读书的私塾,中午提供饭菜,但需要多交一两银子,虽然他们在镇上有宅子、有铺子,做饭比较方便,但想着中午要赶时间跑来跑去,还不如直接在私塾吃饭,剩下的时间也能稍稍休息会儿。
于是中午一桌吃饭的只有柳乐和柳顺两人,人少连饭吃着都不香。
下午将晚上需要的食材摆好后,柳乐溜达着去找柳顺,试探道:“三哥,我想去接小安。”
柳顺正准备说这有什么好接时,话都到了嘴边,被硬生生吞了下去。
“去吧,要不你俩直接就回宅子,这边就不用过来了。”柳顺说着,这段时间铺子里的生意已经稳定下来,他们四人也能忙得过来。
柳乐想了想,应了“好。”
他在这儿也只是算算账收收钱,但这些柳林和他三哥都能做,看来他得好好想想怎么开辟新的生意了。
沿着早上走的路,柳乐往私塾去。
柳乐到私塾门口时,沈淮安他们还没放学,来时在路上见到卖糖人,十分大方的掏出五文钱买了一个最大的糖人,在围观的一众小朋友羡慕眼神中开心且满足的离开了。
拿着糖人才啃了一小半,私塾传来敲铃的声音,放学了。
三五成群结队的读书人开始往外走,有些瞧着可能七八岁,也有些看着已经十六七岁,穿着各色的长袍互相眉飞色舞的聊着什么。
靠站在私塾门前墙壁旁的柳乐十分引人注意,纷纷装作不在意模样偷看柳乐。
沈淮安刚踏出私塾大门的门槛,就见着手里拿着糖人笑的格外灿烂的柳乐,心里多了分暖意。
“沈淮安,你哥哥又来接你么?”同沈淮安一起往外走的同窗问着,今早他们还以为这人是沈淮安的弟弟,但今日夫子介绍时才知道沈淮安年龄挺小,那就只能是哥哥了。
“是啊,你哥哥长得真好看。”
“你哥哥定亲了么?我兄长是去年中的秀才,今年十九岁,怎么样?要不撮合撮合?”这话是沈淮安的同桌江易之说的。
在江易之心中他兄长江览之可是他的偶像,十八岁中秀才,只不过因着朝廷组织的乡试中间要间隔两年,去年才组织过,还得硬生生等两年,如今在宁远府县的秋水书院读书。
江易之见沈淮安没搭理他,用手拐了拐,“你说话啊,我哥真的很不错,等过段时间他放假你瞧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