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福宝妥善安排好,我带着冷一川回家的时候,看见冷知非从主卧里出来,胡子拉碴、神态萎靡,想来是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任雀一整晚。
而那一晚,我因为任雀和岌岌可危的婚姻夜不能寐,独守空房。
冷知非看见冷一川开始瘪嘴要哭的小脸,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,连忙蹲下把他抱起来颠了颠:“小宝对不起,爸爸的一个朋友生病了,必须要照顾她。”
等冷一川被哄高兴了,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冷知非,说:“谈谈?”
冷知非叹了一口气,把儿子放下,跟着我进了厨房。
“任雀什么时候走。”我开门见山,直接问。
冷知非用很惊讶的眼神看着我,说:“你疯了?任雀现在连走路都没法走。”
“我们可以给她请护工,去最好的医院。”我深吸一口气,说,“而不是让你这个前男友,一个有家室的男性贴身照顾,甚至忘记自己的儿子还在托管所。”
我的眼睛一瞬间亮起一簇光,希望冷知非只是因为愧疚一时糊涂,而他最终会向我认错。
可冷知非注定让我失望。
“孟青青,你到底是想要羞辱谁?”冷知非激动地拍着餐台,把桌上的刀具震得碰撞出响声。
“任雀就只剩我一个人可以依靠了,她当初跟我的时候就和家里人断绝了关系,我不能抛弃她第二次!”
“你知道我一年以来怎么过的吗,我每天看着任雀的照片,我恨不得是我自己被绑架,好不容易失而复得,你连一个弥补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?”
失而复得?弥补?
这样的话同样发生在一年前,我被冷知非从绑匪手中救出来。
那个晚上清风吹拂,冷知非拿出戒指向我求婚,深情地说:
“青青,我终于找回了你,请你给我一个机会,余生我会给你幸福!”
可是无名指上的婚戒还闪亮耀眼,眼前人的心里却有了心上人。
原来山盟海誓用生命证明的爱,也能成为一把赤裸的剑。
或许用任雀的命换来的婚姻,如今才遭到报应。
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,我说:“只能依靠你的人,不是只有任雀一个。”
我从小父母双亡,相依为命的哥哥在一次任务中牺牲,何尝不是孤家寡人。
只是在你眼里,我变得无足轻重。